见一黑影不知从何而来,恰似一道闪电晃身飞越过人群,三两下奔到沈如也身边。沈如洗遥望着,见到甘悯终于出现了,刚想松口气,却又听到嘁哩喀喳几声争斗,连他也被制服了。
“放开我!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沈如也毫不放弃地吼着。本来也是,生来衣食无忧、呼风唤雨的富商公子,何时被这么欺负过?不过一旁的甘悯倒是有些沉默,任几人将他反手控制住,并没再挣扎半分。
“好大的胆,竟敢冒犯太子殿下!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一旁围观的某人已经开始装作墙头草了。“还有你还有你,你干嘛?想行刺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太子?”沈如也登时僵住了,努力抬起头来向那边望去,却见刚才被他袭击的男子一身高雅华贵,面容上虽与谢云寒极其相似,可谢云寒不曾有他这般不怒则威的气质。
他不是烨??
沈如也不可置信地傻了眼,一向不曾害怕过什么的他这时也感到了背上寒毛直竖,心底不由得也开始发虚。
“怎么回事?”信王爷远远地看到人头攒动,不放心便过来看看。
旁边一人马上一五一十地把情况汇报给了他。
“太子殿下有没有受伤?”他关切地询问了一下身旁的赵凛,见他只是面露疑色地摇了摇头,便多少松了口气——沈如也毕竟是谢云寒的知交,若是他出了什么事,谢云寒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如也啊,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胆敢跟太子殿下开如此玩笑?”信王立马板起脸孔来教训了他一番,当下心中一忖,然后一把拉他到赵凛面前,说是要他真心诚意磕头悔过。“太子殿下,这无知的小子一时冲撞,按说本王作为地主不该包庇于他,可还是厚着老脸恳请殿下,能不能看在老王的薄面上,将他从轻发落?”
“哦?此人王爷认识?”赵凛依旧优雅地递了个眼色,令人驱散了围观的众人,然后玩味地盯着跪在他脚下的沈如也,耳边闪回刚才他口口声声的那个名字。
“老王与他的父亲颇有几分交情,所以还请……”
“王爷既然开了口,做小辈的哪敢不给面子啊?何况今天本是吟诗作赋的风雅日子,那些煞风景的事当然该让它适可而止,大家说呢?”赵凛难得大度一次,又怎会放过在人前炫耀的机会?
不出所料,周围的几个显贵们马上应声说“是”。
信王也乐于顺水推舟,想着赶紧找人带沈如也下去,没想到赵凛接下来还有后戏。
“那就叫他做首诗来听听,将功补过吧!”
如此切题的建议,有谁敢说反对呢?虽然信王乍听之下心口也是紧了一下,不过幸好诗词歌赋对沈如也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于是又叫了他回来。
因刚才的事件,大家都在远远地关注着情形的进展,此时一听到那个冒失鬼要登台献诗,有的小姐就开始一脸粉晕地期待着,一个一个紧抓着手帕、心跳砰砰地张望着;有的公子哥则沮丧地长叹一声,后悔自己没能先上台拔得头筹,吸引众人的目光。
四周此时鸦雀无声,包括沈如洗在内,所有的人都目不斜视地盯着台上的沈如也,等待着他要么脱口而出一篇惊世之作,要么半天憋不出几个字,出尽洋相。
沈如也的心里也是如敲鼓般难以平息,眼睛一边搜寻着可以吟咏的素材,心头一边慌乱地思考遣词造句,可任他如何想要集中精神都无法编排出一首像样的东西出来。
台下渐渐开始有人窃窃私语,间或还听得到几声醋味甚浓的讥讽。
怎么办?
焦急之中忽然想起之前写给丁辛的信,他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禁不住大舒了口气,想到丁辛那几句所描写的情景恰好就是信王府,何况如此私密的信函也应该不会有第三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