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需要注意的情况,大家简单吃点东西,就上路了。
张连长和我一辆车,席苗和胡教授一辆车,风驰电掣一般向西南方向前进。
一路无话,车子终于驶进四川的省会成都市。
大家在成都休整了两日,一洗一路来的仆仆风尘。
成都果然是好地方,好吃好玩好看的东西很多。久在东北,来到祖国的大西南,一股异样的社会画卷在面前徐徐展开,令人有耳目一新之感。
多年以后,我一直仍认为成都是个适宜居住的人文城市,生活节奏很人性化,既不太快,也不太慢,既不像沿海城市那样整日为了生存忙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好像人人都能活上两辈子,又不失大城市的繁华与风采。
成都的女子很漂亮,很养眼,浑身上下洋溢着有别于东北女人的另一种妩媚风韵。
无论到哪个地方,女人都是点缀社会最靓丽的风景线。你只要仔细观察这个地方女人的穿衣戴帽和言行举止,基本上就能把握这个地方的生活和风情。
在成都小歇了两日,车子沿西北方向继续前进,过彭州、都江堰、理县、马尔康,终于来到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又经过一段时间的颠簸,终于艰难行进到阿坝。
这是一片荒芜的不毛之地,这是一片充满野性的有待开发的处女地,虽然这里只不过是青藏高原的边缘地带,但已经让人感到山的雄浑,水的野性。
我虽然久在东北的大森林里转悠,但那里是和这种充满野性之美的地方完全不同的世界。深深吸一口来自高原雪山的凉爽的风,整个肺好像泡在一汪清水里,突然,我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老家,来到了久久不曾回归的故乡,那种似远又近的熟悉像调皮的少女一直萦绕在身旁不远的地方,你想伸手抓住她,她却娇笑着跑开了。
这真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我怎么可能和这片土地熟悉呢,从我来到这个世界起就没有踏进关内一步,从来不曾到过这片雪域热土,怎么可能和这里有似曾相识的熟悉,或许是缺氧的环境让自己脑袋迷糊了,我暗暗笑了笑自己,重新归拢思绪,跟着队伍来到阿坝。
熊彪祖籍云南德钦,和梅里雪山毗邻而居,那也是紧靠西藏东沿的一块世外桃源。他1961年参军,正好赶上1962年10月的对印自卫反击战。由于从小就熟悉大山和高原,所以被分配到侦察连深入到一线,小伙子精明强干,多次出色完成侦察任务,立过一等功一次,二等功两次,三等以下小功无数,因表现出色一路提拔,做了侦察连的排长,后在四川阿坝安家落户,却一直没有离开军营,作为军方特殊人才留用。
我见到熊彪第一眼就感觉这是个十分强悍干练的中年汉子,身材不高,但浑身肌肉结实,干净利落,充满了生命的活力,一双黝黑的大眼睛闪烁着精明的色彩,三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有四十岁,倒不是因为显老,而是皮肤黝黑的缘故。
在雪域高原呆长了的人,很少有冰肌玉肤的,因为天空紫外线照射强烈,绝大多数人的肤色都是赤红接近黝黑,女人也是。
熊彪所在军营的首长为我们举行了欢迎宴会,欢迎来自东北军区的同行进藏考察。当然,这是指张连长他们,我不过是个不惹眼的小配角,自己也乐得清静。看来军方上层已经对这次考察做了通气,不然一路上不会这么顺利。
菜肴很丰盛,只是不大对我的胃口,所以吃的并不多。
在阿坝休整了三天,又带上一些物资,熊彪就陪我们上路了。到了阿坝,吉普车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我们乘坐进藏的军用大卡一路颠簸而行,所有行李装备也都用一辆卡车装载。我们坐上汽车,跟随进藏车队在崇山峻岭和悬岩峭壁之间踯躅而行。
现在进藏是一件简单的事,甚至可以说是一场令人开心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