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待我十分殷勤,请我喝上好茶不说,还将我生辰八字都要了去,后来我与他言明自己不是个断袖,他竟伤心得乐了起来。我瞧着他那一副强颜欢笑模样,料定他感情甚笃,便不愿再伤害他,也就自个儿走了。”
穆临简眉间一蹙:“果真?”
我点头如捣蒜,“我真不欺瞒于你。要不明日上朝,你去探探他口风?”
穆临简敛眉深思了一会儿,吁了口气说:“也罢,明日有早朝,你早些歇息。睡前若无事,再琢磨琢磨今日于史竹月会面,事出蹊跷,难免会出岔子。”
穆临简长我三岁,算得上半个老辈。
有句话说得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当日夜,我因着已与穆临简和好,心中十分踏实,头一沾瓷枕便睡得瓦实,以至于穆临简叫我琢磨事儿我也未能琢磨。
以至于……一失足成千古恨。
久未上朝,翌日我站在墀台上,心中颇有几分感慨。然而茫茫人群中,未能见得莫子谦身影,我心中又颇有几分惆怅。
因我这厢正在百感交集当头,以至于史竹月逼近我时,我也未细细琢磨他说几句话。
史竹月为人十分坚强。昨日虽被我拒绝,今日却丝毫不见一丝颓废之容。
他欣然看了我一阵,忽问:“侍郎昨夜睡得可好?”
我警备地看了看他这副重振旗鼓形容,答曰:“诸事忧心,不太好。”
史竹月点了点头,忽又道:“侍郎也快二十有三,若凡事忧心,反倒累及了身子。若能有一人与你分担,事事有商有量,想必夜能成眠。”
我戒备地再看他一眼,退了一步,不动声色地婉拒道:“我亦想寻个人与我事事有商有量,怎奈我断袖之名传遍朝堂,寻觅佳偶一事,委实难上加难。”语罢,我再惆怅地瞟他一眼,又叹三声。
未料史竹月却兴味盎然地“哦”了一声,笑道:“侍郎好人品,多少女子求而不得。倘若有一女子,贤良淑德,样貌可人,只才华并非出众,侍郎可愿意娶其为妻?而且此女子与侍郎……”
我自是晓得史竹月这是在对我加以试探。
未等他再问,我立马道:“娶,怎么不娶?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
此言一出,史竹月再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忽然莞尔一笑:“那侍郎且先候着,我有事先行一步,失陪失陪。”
我甚同情地望着他这副强颜欢笑模样。目送着他往乾坤宫内殿而去时,又在心中欷殻б环��
这时,墀台上人群中,又有几分骚动。
我放眼望去,则见远远走来二人,正是大皇子英景轩与师穆临简。
前些日子,因穆临简与英景轩在朝堂上屡屡起争执,一干朝臣都以为这两兄弟间不甚和睦。未料今日二人走在一起,一副有说有笑形容,却真真令人惊诧。
一时间,朝臣中迎上前阿谀奉承有之,暗地里交头接耳亦有之。
因我本就是英景轩“大舅子”,而我与师交好,早已成了朝臣间众所周知秘密。是以,这二人一来,我便被人连推带攘地推到了他们面前。
今日英景轩身着淡蓝镶龙袍子,袖口一只水龙纹凛冽威严。然而他眉目间却是一片温润气泽,须臾,他笑盈盈地打量我一眼,又转头去瞧穆临简。
穆临简脸色显见得不太好。
我还未来得及跟他招呼,他对我淡淡撂了一句:“你跟我来。”
众朝臣见这般架势,自是知情识趣地退开,唯有英景轩一人,还摇着折扇,悠哉乐哉地跟了过来。
到了墀台角落,穆临简未发话,英景轩倒是先“嗬”了一声:“小眉儿,几日不见,桃花儿开得极艳啊。”
被他这么一夸,我不甚谦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