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人大声道:“妈那巴子的蒙古人,围攻襄阳城已有数年,若是再不想出办法,破了敌人的围兵,那襄阳可就危殆了。襄阳乃是大宋的咽喉,若是被敌军攻破,大宋天下可就朝不保夕,这回咱们掌门发起这个武林大会,就是要邀集天下英雄,共商破敌大计,如此一来,襄阳定可保得住了,哈哈哈……”
两人一面吃酒,一面痛骂蒙古人,直把蒙古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杨珞开始听得痛快,到了后来却不以为然,忖道:“蒙古人虽然可恶,却也不至于如此,其实蒙古人当中也一定有好人,宋人中也有很多坏人,那奸相贾似道不就是大大的坏人一个,是非善恶岂可一概而论?”他正想着,忽听得远处桌子上一声闷响,酒壶忽然爆裂了开来,酒水洒得到处都是。就在众人都闻声望去之时,先前上楼的那紫杉少年手腕一抖,两粒细如米粒的物事已闪电一般无声无息地飞入了两个汉子的酒碗之中。
杨珞眼角瞥见,不禁一愣,忖道:“他这是做什么?难道是要置那两个汉子于死地么?这两人虽然说话不大中肯,可都是忠心为国的好男儿,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遭了毒手。”正寻思间,一个汉子已抬起了酒碗,道:“三哥,我敬你一碗。”两人举起酒碗,眼看便要饮下。
杨珞大惊,情急之下,用筷子夹起两粒花生米,向两人手中的酒碗掷去。两汉子刚要饮酒,忽然掌中巨震,两只酒碗都翻溅了开来,泼得满脸满身都是。两人勃然大怒,“唰唰”两声,抽出长剑,喝道:“什么人跟爷爷过不去?有种的便给老子滚出来。”楼上的食客莫名其妙,一下子全都惊得呆了。
杨珞和那少年也都装作惊恐万状的模样,傻傻地望着二人。两人叫骂了一阵,却没人应声,渐觉无趣,刚坐下了,忽又笑了起来。杨珞心中纳闷,抬眼望去,只见两人都是指着对方“哈哈”而笑,原来两人脸上刚才溅着酒水的地方都已变成了翠绿之色,模样甚是滑稽。杨珞忍俊不禁,连忙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口中,以防自己笑出声来。那两汉子对笑了一阵,渐渐回过神来,心中暗暗惊骇,其中一人小声道:“三哥,看来今日有高人在场,咱们还要回山复命,不宜久留,不如先行离开,免得节外生枝。”
另一人想想有理,道:“好。”两人放下银两,收起长剑,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
待到两人去得远了,那紫衫少年斟了杯酒,笑嘻嘻地走到杨珞对面坐下,道:“多谢兄台出手相助。”
杨珞一愕,道:“我哪有相助于你?”
紫衫少年道:“怎么没有?刚才那两人嘴巴太贱,我原本只想将他们的口舌涂成绿色,也就罢了。谁知兄台的两粒花生却更具创意,将两人都涂成了绿毛龟,实在是大快人心,来,小弟敬你一杯。”
杨珞看了他的酒杯一眼,淡淡地道:“谢了,你的酒我可不敢喝。”说罢抬起自己的酒壶倒了一杯酒,将目光投向窗外,慢慢地品尝起来。
那少年讨了个没趣,还要再说什么,忽然听见街面上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原来你在这里,可给我找到了。”那少年闻言一惊,吐了吐舌头,转身就往楼梯口跑。他身法虽快,那老者却来得更快,眨眼间便已站在了酒楼之上,将那少年堵了个正着。
紫衫少年见已逃不了,索性退了回来,又在杨珞面前坐下,向那老者道:“你别过来,我可是有人保护我。”转过头来,附在杨珞的耳边小声道:“兄台,此人是个大魔头,他硬说十几年前救过先父性命,先父跟他指腹为婚,定下了两家的姻缘,如今他闺女长成了,非要我娶她过门,先父从未提过此事,在下也已有了心上人,怎能负心薄幸,別娶他家女儿?求兄台念在大家武林一脉,帮我渡过这个难关。”
杨珞瞥了他一眼,未置可否,转头向那老者望去,只见那老者花甲年岁,身子高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