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2160万美元现金。劳伦斯·麦卡锡略一点头,说:“成交!”一锤定音。
这回劳伦斯·麦卡锡干得有点悬。我们离赌桌的最大限额赌注只有一英寸半远,这意味着花5美元都是大数了,而劳伦斯·麦卡锡刚刚花了超过2100万美元。某人的预算要见顶了。“我得去见加特沃德,”劳伦斯·麦卡锡说,“我的天啊。”
几周之后,我接到罗普莱斯公司交易主管的电话,他对我说:“我干这行已经有年头了。破产航空公司的那桩交易,绝对是我听到的最剽悍的一通电话,那是麦卡锡吗?”
“还能有谁?”我答道。
就在我们买下全部达美债券的几天后,达美的飞行员们取消了*,债券价格又回升到24…25美分。加特沃德喜出望外,因为劳伦斯、简和我说服他分担风险,在18美分的价位上全数吃进。按照简的主张,达美债券是捡到的宝,完全没理由卖掉。于是,在整个2006年的夏天,我们把海量的达美债券牢牢地攥在手里。
现在,我们快速闪回到寒冷的11月的第七大道上。我步行上班,盘算着我们对新世纪公司建立的巨大空仓,以及规模更大的达美债券多头头寸。第一个恐怕得算我的过失,第二个是听从简的建议的结果,但是我建的仓。全部门都清楚,我们在这场豪赌上下了血本,还没有人对此冷嘲热讽,但是我们的处境很不妙,持有达美债券已经超过十二个月,而我们公司的财年是在11月结束。
第八章按揭泡沫的破灭(5)
我走到公司大楼,停在楼下喝了杯咖啡。还不到六点半,已经有几个人聚在那儿了。我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跟我很熟的证券交易员吉姆·埃弗里特,他冲我咧嘴一笑,说:“今天是你们这些家伙的大日子。”
我一点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脸上的表情肯定也是一无所知。
“你还没听说吗?”他说。
“听说什么?”
“美国航空要收购达美,债券价格至少是55美分。
那一刻,无以言表的幸福感完全淹没了我,一股爽意直注入我的脊梁骨,脉搏狂跳,我撒腿朝交易大厅冲去。根本想不起来电梯还在上升,甚至想不起来是否有人应跟我分享,只有一连串数字闪现在我脑海里。现在我们拥有票面价值约为亿美元的债券,大多数是在25美分的价位上买入的。
我冲出电梯,就像刚挣脱陷阱的猎狗,直扑向办公桌,按下显示器的按钮。确实如此,美航的收购价是55美分。我赶紧拨通麦卡锡的手机。他还没有听说这个消息,说他马上就到。
我能听出他兴奋得不能自已,不仅是激动,还有如释重负,因为他是这桩大手笔买卖的决策人。他依据简的分析作出决断,但他是以个人名义为雷曼的支出承担责任。如果事情变糟,比如说这些债券跌到一文不值,他劳伦斯·麦卡锡肯定要被责难的唾沫星子淹死了。
现在还不到七点,但是全公司每个人都知道了这幕大戏,而且很多人都知道我们为公司挣了一大票。气氛就像充了电,我们的团队斗志昂扬,气势如虹。交易即将在七点半开始。
办公室里挤满了人,每一只眼睛都盯着我们,特别是我,操盘手。但是,焦点突然间转移了,简·卡斯尔走进交易大厅的入口,我们全都转向她。整个大厅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掌声如潮,全都是为她的欢欣和庆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这几个月来,经历了重重质疑和恐惧,她从未动摇过对达美航空公司的判断。
她脸上的笑容足以点燃扬基体育场,她径直走向我,与我重重地击掌相庆,差点弄断了我的手腕。随后,劳伦斯·麦卡锡走了进来,穿着崭新的西服套装,看起来像是世界之王,清晨空气里顿时响彻另一波欢呼和掌声。等大家的欢悦稍稍停息,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