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她抬眸一看,竟是陆子霄。
她原以为会是赵腾跃的……可赵腾跃再也不会回头来找她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她垂下了头,向后退了几步,转了个方向继续往前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在了哪里,要到哪儿去,脑袋里除了密密麻麻的嗡嗡声一片空白。
走了没几步,她的手便从后面被牢牢地抓住,抓得很紧,被按住的皮肤隐隐泛白,可她却不感觉疼,心早就被任由撕扯成了一片又一片,血汨汨地流至五脏六腑,痛得她连话都说不出了,和心上相比,身体上的那点就像被蚊子蓦地叮咬了一下,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被迫停下了脚步,木然愣于原地。下一秒,她就被用力拉扯着朝反方向迈步。
好像走了有一个世纪之久,陆子霄走得很快,她只能用小跑跟上。她白皙的手腕已经露出了一道红痕,却还是不痛。来来往往一个个穿着制服的人用异样的眼神张望着他们,她却浑然不觉,眼神无光地盯着陆子霄的后脑勺。此刻她的脑中连嗡嗡声都消失了,全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她自己。也许,还多了一个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者说她还来不及想出些什么的时候,她整个人就被大力地甩了出去。
她不慎撞上了一幢楼的墙壁。陆子霄的力度控制得极好,既让她清醒了过来,又不足以让她受伤。
杨依依低头瞧了瞧手臂上磨破的红通通的一片,咬了咬嘴唇,脸色更加的不好看。又是一处伤口,还好不算严重,还好不是口子,还好不会留疤,飞行员是不准身上留疤的,她不想再去医院再消一次疤痕,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好。
她恶狠狠地瞪着陆子霄,然而这始作俑者完全不以为然,抱着肩对她冷笑:“清醒了吗?”见她不说话只是瞪着他,他反倒笑得更诡异了,说话的语气极尽讽刺,“真应该准备面镜子给你照照!你身上哪儿还有一丁点军人的气质?!你当初跟我保证会把飞行当做自己生命的气势哪儿去了?被狗吃了?”
杨依依恨透了眼前这个人,不管他有多英俊,不管他多有气质,此刻在她眼里,陆子霄就是一个人品无下限的臭男人!为什么偏要在她难过的要命时落井下石!他难道看不出她已经快崩溃了吗?!
杨依依死死地盯着她,眼圈发红,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管太多了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私生活还要别人来干预?!”
陆子霄听后,不怒反笑,脸上的线条却愈加的冷峻:“换做平常人或许我是管不着,可杨依依,你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军人,那又怎样?我从不记得军人职责里还有条需要向上级汇报私生活的规定,也不晓得党什么时候赋予上级管下属私生活的权利的。”杨依依和陆子霄正面对恃了起来。
她心情特别不好,他还要火上浇油,那便怪不得她了,正好她需要发泄的出口。换做平常,给她十份心、十倍勇气,她也不愿意与她的上级发生冲突的,军人本来就该服从命令的,所以在她进大学至今都未与任何比她大一级的人面红耳赤过。只是今天,这位副团长同志偏生赶巧了。
陆子霄终于放下了手臂,两手皆紧紧地捏成了两个坚硬无比的拳头,杨依依有种下一秒他就会一拳打上来,把她揍得落花流水的感觉,杨依依甚至觉得看陆子霄的样子这拳头砸开一块板砖都是有无限可能的。
她没有害怕,心里突然产生了极致的快感,好像报复成功了,她成功地气到了陆子霄,让他和她一样不能安生、不能快活。在这一刻,如果有一个人同她一起坠入深渊,那至少她不会太孤独。
只是,少了赵腾跃,就算有再多人陪她,她再也不会找到圆满的感觉了吧……
陆子霄气得指着远处的塑胶跑道:“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