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探军情?怎么有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奸细吗?”赵小玉半信半疑,被吴菲菲推进了那个简易的营帐之中……
二人聊了片刻,倾诉久别重逢之情自是不提。
“方才你不是说唐军节节败退,北二十四郡的文官武将不是弃城,就是开城迎接叛军,安禄山一路南下,已经逼近潼关了吗?怎么这里就只看见你这一个营帐?其他人呢?李隆基还守在长安没有逃吗?”
不知为何,赵小玉还是有些担心那个曾经攀上高枝替自己摘下桃花的老男人,如兄如父。
吴菲菲面有难色,突放声大哭道:“小玉,我被寿王赶出来了……我傻傻爱了他这么久,到头来,他还是只爱玉环姐,我……我……要离开他……小玉……这次找你来,也是为了这件事。你跟我走吧!”
“去哪儿?”
吴菲菲止住了哭泣,指了指一旁的那僧侣,道:“你认识这个和尚吗?”
赵小玉摇了摇头,只觉得眼熟,可却不知在哪里见过。
但见吴菲菲冲他招了招手,用方才那叽里咕噜的语言喊了一句。
赵小玉这才听懂了,原来吴菲菲对这僧侣说的是日文。
“阿倍,你过来——”
“阿倍?”
但见那僧侣微微一笑,这才走过来,却是用中文对她问好。
“小人晁衡,见过赵姑娘……令狐少侠,有礼了!”
令狐行见那僧侣对自己鞠躬,急得连连摆手,也跟着鞠躬,岂料那僧侣又对着他鞠了一躬,令狐行不得不再鞠一躬,又连连摆手……但见那僧侣又要鞠躬,急得手足无措,向赵小玉求救:
“小玉——这……这……”
赵小玉愣在当场,半晌才问:“这人到底是谁?”
方才听吴菲菲唤他“阿倍”来着,怎么又成了晁衡?
吴菲菲笑笑道:“怎么?小玉你不记得了?他就是阿倍仲麻吕啊!那个在日本奈良时代到唐的留学生啊!”
“他?阿倍仲麻吕?怎么史书上没有这么胖的?”
吴菲菲耸耸肩道:“他在开元五年就来长安了,经过了开元盛世,这胖小子吃胖了一点,也不奇怪啊?”
赵小玉恍然大悟,难怪觉得眼熟?
她点了点头,瞬又摇了摇头,“花痴菲,我们哪里和这胖小子有什么关系?”
吴菲菲忽然拉住她的手,道:“阿倍要回日本了,我们一道同他去日本好吗?”
赵小玉被吴菲菲这没头没脑的这一句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好端端地去日本干嘛?”
吴菲菲嘻嘻一笑,俏皮地说:“去做杨贵妃啊!”
“杨贵妃?小玉,那个叫日本……的地方离仙鹤峰远吗?”令狐行道。
“十万八千里!”
令狐行暗想:十万八千里会不会有两个长安这么远?
赵小玉一头雾水:“为什么要去日本做杨贵妃啊?”
却见吴菲菲冲阿倍仲麻吕一笑,阿倍仲麻吕便道:“我会提前为娘娘画一幅画像送回国内,让将军给娘娘一个有同于大唐的礼遇。”
赵小玉不解道:“菲菲,你这丫头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为了躲寿王也不用去日本那么远吧?”
“小玉,你怎么女扮男装?”
吴菲菲顾左右而言它,只是拉了赵小玉坐下,唤来两名侍女为赵小玉换装梳,命阿倍仲麻吕准备紫毫作画。
不过一会儿,赵小玉便又恢复了女装,略施粉黛,梳了个珍珠明月碧波髻,端坐于前。
吴菲菲自怀中掏了一个珠翠摇曳的簪别在她的髻上,笑吟吟道:“别上这支金步摇,小玉就更像真正的杨贵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