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仅只派出一名说客,便说服禺京国降伏。”
穷奇自顾自喝她的酒,压根没专心听他吠。他说的事,她不感兴趣,一点也没有。
“此役的功臣,你想不想见见他?”
不想。她对任何一只人类都没有好奇心。
不过她还来不及口出言,一道白影,缓缓步来.
杯子抵在唇边,她却忘了该吞咽,酒液哗啦哗啦地倾溢出来,濡湿红裳的襟口。
她一定是疯了.
相思将她给逼疯了.
那么她也疯得太彻底。
她竟然……
看见月读越过众人,步履平平稳稳地走过来!
飘然出尘的气息,淡然俯觑的澄眸,瞟向她时,眼神就是每回准备轻斥她做了坏事时才会有的肃穆。
脸上那副千年不变的神情,依旧是她记忆中的老古板模样。
而且——
还是黑发黑眉黑瞳孔!
她瞠目,她结舌,她根本无法做出反应.
一开始,她以为是哪个长相有九成像月读的人类.
很快的,她就否决这个愚蠢的想法。
他就是月读,他身上的神味骗得过人类却骗不了她!
思绪纷乱间,他已来到她面前.
“这位是水月先生,就是他助我军不费一兵一卒拿下胜利.”幕阜王还在说着.
见“鬼”不可怕,此时她见“神”才大受惊吓!
水月先生,在幕阜王久攻禺京国不下时突然出现在军营里的读书人,看似弱不禁风的他,无人知晓他的底细,偏偏在众人记忆中,好似军营里本就该有这么一号人物,每个瞧见他的人,都会脱口唤他一声“水月先生”,这四字,明明陌生,却又从脑子里迅速窜起。
就在幕阜王准备以火攻烧死禺京国都成千上万条性命的当夜,水月先生站出来,用平和清雅的嗓音说着他有一计,能让禺京国大开城门,恭迎幕阜王的人马入内,但他要求君王不得杀害任何一条人命.
幕阜王同意让他去试,但也要他立下军令状,若不能成事,就要拿命来祭军旗.
那夜,水月先生独自去了禺京国都一趟。
不到半个时辰,四方城门大开,禺京王领着全城百姓,伏身下跪,自愿投降。
从那时起,幕阜王对水月先生深感敬佩,视他为此役最大功臣。
“小人,用贱招谁不会?他一定是进到禺京国都,用法术将全城的人洗脑,让他们降伏,这哪是什么大功劳?”穷奇不断地嘀咕,酸言酸语全含在蠕动的红唇里,不能大声吼出来,真不痛快。
什么水月先生?月读就月读,装啥人类呀!
镜中花,水中月,两者都是虚假,她和他的身分,全是眶人。
她瞪向盘腿坐在席间的月读,他不像左右两边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臣子那样放纵,他只是静静坐着,桌上任何一盘菜肴皆不曾不箸。
还真是……有几千万年没见过月读这副模样.
黑色长发以玉簪整齐盘束,一丝不苟。
素净的衣袍以灰、白两色为主.
那两道眉,也黑得好明显,以往是淡淡银白色,总给人一种不太清晰的感觉,五官与轮廓都那么淡,那么不染尘色,此时整个显眼起来,也更年轻一些。
月读察觉到她的注视,扬起黑睫,回视她。
穷奇猛地一震,脸上浮现被逮到的窘红,她用力别开螓首。不对不对不对不对,现在哪有闲工夫管月读的头发是白是黑这种小事?她该在乎的是——月读出现在这里干什么?
当然不会是太久没见到她,很想念她才来的.她有自觉。
她也不认为月读闲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