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道笑着说:“哎呦,你当我这等小气么?被他摸手摸脚,又不会少一块肉。他真欲急色,那岂不是下手良机?”
梅华夫人拍手笑道:“好极,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夜大伙儿忙上一宿,明晚此时,便是咱们夺城之际。”当下又详述了暗号、时机、应变、攻城之策。她在城中委实手眼广布,能耐极大,更可买通城防守军。蛇伯城之前有冰墙隔绝,除了偶尔万鬼内斗,绝不惧南方敌袭,故而攻强守弱,缺陷显见。
她又让高阳趁夜去找受他恩惠之人,召集人马。他这十多年间惠及百姓无数,又借东采奇之名,料来定成效显着。
此时天色已晚,梅华夫人差手下送双姝出来,路过一空地前,见有一处刑台,台上吊着十个虎面人,尸体晃晃悠悠,胸前挂着字样。东采奇上前一瞧,曰:“许花尾、曹斑额、贵马等十人,不服号令,拘百姓为奴,外出征战,吃人血肉,罪恶滔天,绝不可恕。故大鬼官魏武哮亲自捕捉,吊死示众,以儆效尤。”
东采奇心下困惑,问道:“为何大鬼官魏武哮。。。。要因此吊死手下高手?他们不是一贯。。。。一贯以百姓为食么?”
领路那汉子冷笑道:“那是大鬼官假惺惺的,施恩卖好,收买人心的举动。他来此之后,便假意禁止鬼虎派再捉人吃肉,否则格杀勿论。哼,鬼虎派过往罪孽,岂能因此洗清?”
阿道问:“那这大鬼官上任之后,鬼虎派是不是不再吃人了?可咱们在西南之地所见情形,却截然不同啊。”
东采奇见其中一虎尸身上穿着西南亿族服饰,不禁动容,说道:“这十人便是远征西南的罪魁祸首么?我还想亲手讨回血债呢。想不到。。。想不到已死在自己人手上。”
阿道眨眨眼,说:“没准儿那大鬼官真下了禁令,只不过这些鬼虎派门人私自作恶呢?”
东采奇心意坚决,毫无动摇,说道:“总而言之,鬼虎派绝非善类,大敌当前,下手无情,敌人皆可杀而不可留。”
那汉子松了口气,说道:“这大鬼官伪善得紧,装出正人君子模样,倒也出了不少笼络人心之举,两位姑娘不上他当,那可好得很。”
出了城,阿道、东采奇足下生风,只一个时辰便返回营帐,顾不得疲累,立即召众将布置,连夜传令下去,大军下山,抄近路赶往蛇伯城,又花了大半天,行了数百里路程,在离城不远的山谷中安营扎寨。这山谷可遮挡风雪,又可遮蔽视线,众将士烧饭煮肉,饱餐一顿,想起大战在即,热血澎湃,再不以寒风疲倦为苦。
东采奇对吕昂将军道:“大伙儿在此休息,等到戌时,全军向蛇伯进军攻城,无需等我回来。”
众将士齐声答应,滔鼓、李恋、庆仲皆神色踊跃,想要追随,但东采奇将三人大声喝退。
她与阿道再来到蛇伯城前,得人接引,与高阳碰头。东采奇问道:“安排的怎么样了?”
高阳微笑道:“贫道这些年人缘不差,连夜找人一说,又聚了约莫近两万人。不过都是些十岁左右的孩童,九成武艺粗糙。大伙儿聚在城郊荒地中,倒也不惧被敌人发觉。”原来鬼虎派将十三岁的孩童皆征召入伍,出众者已上得了战场,剩余孩童年幼,一时也派不上用。
东采奇心中没底,问道:“这些孩童。。。。咱们如此,岂不太过残忍?更何况就凭这些少年,人数再多,又怎能杀得了万鬼的高手?”
高阳道:“我猜梅华夫人定心中有数,她从不做无把握之事。”
不久之后,梅华夫人差侍女过来,替东采奇、阿道换上风风光光、漂漂亮亮的衣衫,高阳见了东采奇,唿吸竟一时紊乱不稳。阿道哈哈一笑,在东采奇耳边说道:“这高阳道长好爱慕你呢。”
东采奇怒道:“你再多嘴!瞧我不撕烂你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