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倏然卷起了尘烟,马蹄声宛若惊雷轰然而至,谢珣看到了凤府的旗帜,谢珣轻笑说,“凤妤,你姐姐来了。”
凤妤倏然抓着他的袖子,“你要把我的伤夸得重一点。”
“为何?”
“姐姐会打我。”
谢珣,“……”
身着骑装的凤姝一马当先,张大随行,背后是一队苏家商行的护卫,一行二十余人。凤姝远远就看到追风,心中大喜,看到马车后更是松了一口气。谢珣跳下马车,朝她挥了挥手。
凤姝翻身下马,奔向马车,“谢珣,阿妤怎么样?”
谢珣行了礼,还未回话,凤姝已靠近马车,看到睡在被褥里的凤妤,凤妤暗忖,幸好是断魂散药效过去,看在自己气若游丝的份上,姐姐不会打她。她可怜兮兮地喊了声姐姐,凤姝眼眶就红了。
“阿妤……”凤姝跳上车来,凤妤疼得动弹不得,豆大的眼泪珍珠似的掉落,看得谢珣一愣一愣的。
柔软,脆弱,对姐姐充满了依恋,好像有无尽的委屈要诉说,却又说不出口,看来可怜极了。
“怎么流这么多汗,哪里疼?”
“哪里都疼。”
凤姝擦着她的眼泪和汗,恨不得以身相替。
凤妤的伤瞒不住,谢珣简单地说了一遍,凤姝心疼极了,安抚过凤妤后,她出马车说,“谢珣,飞影和暖阳在马场等你,你要尽快赶回去。林晟好像起疑,随时都会到马场去。北蛮人已被我转移到庄子上,有我的人看管,你不必担心。”
北蛮人出现在京都,隐而不报是大罪。凤姝本想在城内等消息,可随着时间推移,她坐立难安,仍是控制不住去找了飞影和暖阳。她出城前就看到禁军在集合,怕有意外,把北蛮人先藏匿在她的庄子上。
没有谢珣的命令,飞影和暖阳说什么都不肯,可凤姝身份也很特殊,是谢璋的未婚妻,是侯府半个主子。飞影和暖阳在谢珣毫无音讯时,还是听了她的命令。
谢珣略一沉吟,屈指吹响口哨,追风信步而来,“凤妤伤重,马车要走慢点,别颠着她。”
凤姝一怔,你该关心的是关在庄子里的北蛮人。
“我知道。”
他翻身上马,回头看了凤妤一眼,策马疾驰而去,凤妤看着他背影略有些惆怅。凤姝回到马车时,凤妤已收回视线,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当鸵鸟。
凤姝连日来没睡过一个好觉,凤妤常去相国寺,寺内武僧又多,从未出过事。凤姝偶尔会陪她去住几天,次数却不多。这段时间因凤婉的婚事,凤家很忙,问吉,纳礼,摆宴谢客,凤大夫人请凤姝搭把手。
张大浑身是血来报凤妤被北蛮人掳走,凤姝吓得魂飞魄散,她这几年走南闯北,盗匪,刺杀都遇过。却不曾如此惊慌,明知在城中等消息最为妥当,她也没能忍住。
当年阿妤被掳走,就是因为她。
如今,旧事重来,凤姝痛彻心扉,她把自己最好的护卫张大放在凤妤身边,就是为了护她周全。
若凤妤有什么三长两短,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姐姐,你别哭了,我没事。”凤妤想帮姐姐擦眼泪,却抬不起手来,悲从中来,她也跟着一起哭。
凤姝擦了眼泪,“姐姐不哭了,你也别哭,伤眼睛。”
张大过来赶车,一行人慢慢往京都方向去。
林晟果然带禁军来西郊马场,这是镇北侯府的马场,占地极大,镇北侯府有专门的掌柜在经营马场。
战事不紧时,谢家三兄弟都喜欢在马场跑马,隔壁是凤家的马场,两家几乎连在一起,凤家马场租给高坪县的商户在经营。
林晟养伤这段日子,越想越觉得那群壮汉可疑,特征太像北蛮人,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