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矿山暴动,凤妤斩杀祝盛开,解散盐铁司,标致着她完全掌控西洲,成了西洲名正言顺的主人。整个西洲听她号令,暴雨下了一天一夜,矿山上的悍匪们也进到城中避雨,由春露来统计。
凤妤病倒了!
她在矿山上被暴雨淋了整整两个多时辰,浑身湿透,回城路上就起了热,凤妤这副娇气的身体是今年刚有起色,根本经不起折腾,加上连日劳累,视察开沟修渠,又关心农桑,病来如山倒,凤妤迷迷糊糊烧到秋香和春露胆战心惊。
西洲一场大雨如久旱逢甘霖,陈江东安置好悍匪们,冒雨回城主府,喝了一杯姜茶暖身,问暖阳,“姑娘如何了?”
“烧着呢。”暖阳寸步不离,人命脆弱,小小一场风寒或许就能要了人的命,他也在门外做深刻反省,姑娘体弱,下次不管去哪儿都要做好完全准备,她本不该淋这一场大雨。
“府中有药,也有大夫,姑娘吉人天相,定会没事。”陈江东脱了蓑衣,坐在廊下和暖阳闲谈,“那群悍匪都已安置好,明日让春露姑娘去登记。那座矿山前两年发现,他们瞒而不报,私下冶炼,冶炼厂那边有好几箱金条,都没来得及运走,怪不得急着要出城,也要姑娘的命,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苏孟韦逮着了吗?”
“这王八羔子躲在家里呢,说是矿山混乱,自己先一个人跑山下,我带人去驰援,城门还是关闭的,他想跑,夫人孩子都在城内,他能跑去哪儿?”
“盯着他,别让他出城!”
“放心吧,跑不了!”陈江东伸长了腿,啧了声,“姑娘……不愧是王爷看上的女人,杀祝盛开眼都不眨,手也不抖,一剑毙命,干净利落,真是没想到。”
暖阳也没想到三姑娘杀人这么利落,他想起芙蓉居时,三姑娘还被桑南和他们吓得花容失色,她看起来像是一朵柔弱,经不起风雨的花骨朵。
“主子相中的人,错不了。”
陈江东笑了笑,“王爷让你领五千精锐跟着姑娘,你甘心呀?”
“有什么不甘心?”暖阳说,“保护好姑娘,才是主子第一要紧的事。”
“行吧!”
“你不甘心?”暖阳问,“若是不想在姑娘身边,想去建功立业,你回宁州,让主子再调一个人过来。”
“起初是有点想法,这五千全是精锐,以一敌百,为什么要留在姑娘身边。若是北蛮起战事,这支先锋队就是冲破北蛮防线的一把尖刀,留给姑娘太屈才了。”这不仅是陈江东,也是许多铁骑的想法,毕竟凤妤于他们而言,还算侯府女主人,“矿山这一战,我心服口服!”
“北蛮若起战事,你们会回到战场,如今边境无战事,西洲就是战场!”暖阳说,“保护好她,打好她交代的每一场战役,军功少不了你们的。”
凤妤烧了一天一夜,能起身时已是傍晚,春露代替她处理庶务,西洲城内一片祥和,凤妤把暖阳叫进来。
屋内全是药香,暖阳揉了揉鼻子,站在屏风外,凤妤说,“王爷临走前是不是让你事无巨细都和他报告,这一次我生病的事,就不必写了。”
“姑娘,这……”暖阳有些为难,是的,西洲这边的事,他三天传一封信回宁州,这是谢珣交代的。
“他在宁州事务繁忙,若是知道我生病,难免挂心,中州增兵驻防,我这点小事怎么舍得让他挂念,况且我也好了。”凤妤微咳,事实上,她是怕谢珣冲到西洲来把她抓回去。
“……好吧。”
凤妤收服西洲悍匪的消息很快就传到锦州,她病好后打开城门,接管矿山,西洲实行均田制度,人人有耕,西洲盐铁司废除。
西洲已正式脱离燕阳管辖,凤妤觉得宣布脱离燕阳还算一个好时机,也不想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