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不愿翻旧账,谢珣问他,在侯府覆灭里,林氏充当什么角色,林和礼只能义正词严地告诉谢珣,林氏从不曾有意加害侯府。
是,林氏不曾存心加害,可他们袖手旁观,明知宇文景居心不良,不曾示警,也不曾维护,看着镇北侯府一夜覆灭。
“父亲,二叔,你们怎么能如此对姑姑?”
林鸿成红着眼,眼里的伤痛并不作伪,“我们怎么想到他那么丧心病狂,当时我们知道宫中锻造红砂箭,也知道宇文景派禁军在城中布防,我们以为是先皇要对镇北侯下手,只杀他一人,他一死,侯府人心就散了,我们兄弟和父亲拼了命也能保下姐姐和孩子们,我们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他会赶尽杀绝!”
“没想到……好一句没想到,所以,知许曾问过我,林氏知不知道宇文景要杀侯府,知许都能察觉到异样,你们觉得听风没有察觉到吗?三年前氏族在京中一手遮天要密谋这样的大事,根本瞒不过你们。原来你们坐视不理,眼睁睁地看着姑姑一家被杀,如今你们还一意孤行反对知许登基,是怕知许秋后算账吗?”林和礼的语气也不免有些尖锐起来,多讽刺啊。
“不管是建明帝,还是宇文景,三年前都看不出来是那样冷血无情的人,建明帝就更不会,我们怎么会想到……”林鸿成辩解,可言语苍白,这三年前他们守孝时,没有一夜能睡个好觉,无数次懊悔,若是他们没有拦截信息,告知父亲,这悲剧是不是不会发生了。
可时光不能倒流,他们懊悔也无济于事,心中的悲痛难以表述。
“往事不可追,父亲,二叔,你们还有补偿的机会,亡羊补牢,犹时未晚。”
“知许若是知道了。”林鸿远也觉得没有底气。
“知许不是那种滥杀无辜和迁怒之人,比你们想象中更注重血脉亲情,你们……认个错吧。”林和礼说,“总不能做错了事,含含糊糊一辈子,你们心底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