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却非侯府九族,你要带全族性命冒险,我决不答应!”
“侯爷决不会弑君谋反,定是有人构陷!”凤长青斩钉截铁,“今晚是谢璋和姝儿大婚,谁会在长子大婚之日逼宫谋反?”
凤长林仍要训斥,老夫人轻声说,“长青,去吧!”
凤长青动容,狠狠磕了三个响头,毅然起身,亲兵已带来铠甲,他迅速整装往外走,苏月娇抱了凤妤,含泪说,“阿妤,娘亲对不起你,又要抛下你。”
“母亲,你和父亲一定要平安回来。”凤妤声音哽咽,在凤府参宴的武将们随着凤长青迅速离开。
凤府乱成一团,宴席还未结束,突生变故,且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有人撇清关系,有人战战兢兢,议论纷纷,恐慌不已。
老夫人在容妈妈的搀扶下起身,“姝儿大婚,本是喜事,故邀亲朋好友齐贺,谁知今夜遭难,横生变故。我凤家前途未卜,生死难料。老身在此谢过诸位亲朋,伏愿诸位平安长寿,今晚喜宴到此为止,各自散去,明哲保身吧。”
喜宴散去,凤妤陪着老夫人礼数周到地送走亲眷们,安远侯夫妇一家最后离开,安远侯夫人拉着凤妤到一旁说,“阿妤,若侯府真生变故,怕是凶多吉少,我等离去后,你和凤姈尽快藏身,能走一人是一人。”
“阿妤谢过夫人关怀。”阿妤落落大方地送走安远侯夫妇,雪兰郡主一步三回头,怕今生再也见不到凤妤。
宾客离去后,只剩亲眷,凤府在京都亲眷不多,许多都是从醴陵过来的,他们套了马车连夜想走,凤妤冷静下来,轻声说,“今夜宵禁,禁军和锦衣卫很快就会遍布京都,城门早就关闭,近日怕是不能出城。各位叔伯婶娘先去外宅躲一躲。等风波过后再出城,你们去三横街找文掌柜,她会安排你们。”
大夫人已六神无主,软软地瘫坐在软凳上,凤长林和老夫人正在激烈争论什么,凤姈在旁一直哭泣。
大乱中,只有凤妤冷静处理好亲眷的事。
若是凤府遭难,九族也逃不了,可这事尚未落定,还有一线生机,亲眷们对凤长青执意带兵去侯府颇有怨言。沾上谋反,必诛九族,凤妤能理解他们的恐惧,全族老老少少上百口人,难于幸免。
“张大,紧闭府门,今夜死守家门,除了父亲,谁来都不要开门!”
“是!”张大领命去了。
凤妤交代春露,“去商行,把所有能调动的人,都全部调来守府,大乱中,避免有人浑水摸鱼,故意生事。”
“是!”
春露从小门出府,凤妤把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凤妤不安地抚着镇魂珠,谢珣,希望你已出城,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凤长林第一次顶撞老夫人,气得摔碗,他的长子在醴陵为官,长女凤婉嫁于端王,已有一月身孕,若牵扯到谋反。除了凤婉,所有人都难逃一劫,凤长林根本不同意凤长青和苏月娇带兵去侯府。
营救?
侯爷杀了皇上,用什么名义营救?
谋反?
满城的禁军,锦衣卫,拿什么谋反,太子派人围府,定是做好万全准备,此去也是九死一生,连累家族。
“若无侯爷帮扶,你还在宁州当芝麻小官,长青也不是定国将军。凤家也不会由此荣耀。姝儿和谢璋订婚起,凤府和侯府命运相连,焉能独善其身。侯府为凤家遮风挡雨十几年,凤家和侯府就该同气连枝,不可做那忘恩负义之人。荣辱与共,只能坐享荣华,不能同担风雨,我们与禽兽有何区别?”老夫人历经三朝,风雨沉浮,早就看得透彻,“等吧,生和死……就在今夜了!”
倏然,府外一阵急行军的声音呼啸而过,马蹄声几乎踏破暗夜,疾驰而去,凤妤看到了飘扬的虎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