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头来见!”
“是!将军!”常远立正了说。说完,常远踏着正步迈出房门,见我站在外头,有些惊讶,“夫人,您怎么在这儿……”
“没事儿,你下去吧。”
“是,夫人。”
我踏进房门时,只看到沈毅怒气冲冲的背影,他一身长袍负手而立站在长案前,背对着我,宽阔的肩膀上仿佛背着千万斤重担,将他的肩膀往下压了。地上躺着许许多多的碎片,是长案上的一个陶瓷花瓶碎了。
望着沈毅的背影,莫名地,我眼眶红了,心里头泛起一阵酸味。
“你还好吧?”我走上前去,轻轻拍掉他肩膀上的灰尘。
他立直了身子,明明是很讶异很愤怒,转过身来的那一刻却对我笑了笑,但笑容里有掩藏不住的忧心忡忡。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没事,就是军营里出了点事情。”
“我刚才都听见了……”我清楚,沈毅是在故作镇定,不想让我操心多余的事儿,但这种时候,我不可能置若罔闻。我拉着他的手,坐到圆木桌前,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在面前,安慰道,“事情来得急,谁也料想不到,你别太生气,当下最重要的是怎么去补上被烧掉的粮草。行军打仗,粮草是重中之重,敌人费尽心机对付你,从粮草中下手,必定是有预谋的,以最快的速度补上,不给人可乘之机。”
“这些我自然是知道了。”沈毅无声地将杯中的茶全部喝光了,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惆怅地说,“这事儿难就难在,该怎么补上被烧毁的粮草?先前征收的粮食,都是百姓们交上来的,现在不是丰收季节,若是我在征粮食税,可不就是搜刮民脂民膏么?我这跟岳子阳有什么区别?现在是冬天,各家各户都留着粮食过年,我怎么好……”
原来沈毅担心的是这个,我心里暗暗愈加佩服他了,凡事以民为先,古往今来,能做到如此的人并不多。我握紧了他的手,“我们一起想办法。”豆池广弟。
沈毅反手握住我的手,恨恨道,“一定是岳子阳干的!他怕我打过平城去没了他的天下!哼!岳子阳一介莽夫,只会做些下三滥的勾当,有本事和我正面开战!这孙子分明就是怕了我,才会在背后使些阴招!”
“小人得志,难免的。可这岳子阳也是有脑袋的,不然怎么会想到这招。事先药晕了将士们,一把火烧了神不知鬼不觉。他行事,也不算鲁莽,你往后要多留心几分……”我说。
沈毅忽然眸子一沉,看着茶盏上的青花瓷花纹,若有所思。
“不对,有人在背后给岳子阳出谋划策,他一个土包子想不出来这样的法子!我和他对峙一年多,他向来蠢笨,除了一身的蛮力和不怕死的冲劲儿,却是一点儿头脑也没有!”沈毅猛地拍了拍桌子,怒道,“更何况,我们粮草存放的地方向来没几个人清楚,隐秘得很,他一举烧毁,肯定有人在背后指点!”
085:梧桐路135号
“如你所说,粮草存放的地方,知道的人并不多,如果说有人在背后给岳子阳出谋划策让他准确地找到地点,那一定是有人透露了。这个人不仅仅对你的布局了如指掌,更加懂得沈军的弱点,才能一刀致命。你觉得,这个内鬼会是谁?”我缕清了思路说。
“是他!”沈毅双眼中喷着火光,怒道,“一定是他!”
“陈秋生?”我将心里头想的人说了出来,迎上沈毅满是怒气的眼睛,“你想的人可是他?”豆庄肝号。
沈毅点头道。“是。之前他从暗牢中逃走后,我费尽心思也没抓住他。原以为他早就套走了,可没想到,竟然是逃去投靠了孟子阳!”
“这个有什么奇怪的?他当初想杀你,是因为觊觎你大将军的位置,虽说事情败露了,可一个富有野心的人,怎么可能就此善罢甘休?别忘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