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问得一顿,却又想起昨日刚教过《凤求凰》,小姑娘对男女情爱之事好奇倒是合理,便道:“不曾有心悦之人,便不曾娶妻。” “唔……那师傅喜欢我吗?” “臣自然是喜欢公主殿下的。” “那师傅娶嫣儿吧。”似是得到了想要的答复,聂婉嫣笑得开怀,“这样嫣儿就可以一辈子陪在师傅身边啦!”沈瑀闻言哑然失笑道:“臣与公主殿下,实在无法相配。” “师傅喜欢我,我也喜欢师傅,为何不能?”聂婉嫣不解,“大不了我去缠着父皇求他,他那样疼我,一定会答应的。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公主殿下,喜欢并不等同于爱。相爱的阻拦太多了,身不由己皆是寻常,又怎是简单一句爱意便可以决定?” “这些话如今于你有些晦涩难懂,待到将来某一刻真真切切经历过,公主殿下或许自然便会明白。” 聂婉嫣见沈瑀眼中有些莫名的悲戚,小心翼翼噤了声,埋头继续提笔临帖。沈瑀沉默着看着她,面前这个小小的身影逐渐与他记忆中另一个小小的影子重叠。 可惜一切都有些晚了。 沈瑀的思绪随着那个模糊的影子逐渐游移,将他的记忆拉回到幼时。昔日与他青梅竹马的邻家姑娘也是这般习字,小小的他也是那样笑着,只不过多添了几分孩童的天真。只是因为后来连年战乱,两家之间失了音信往来,再度听闻,已是阴阳相隔。沈瑀如今仍无法解释曾经那份情感是否足以被称作“喜欢”,只是斯人已逝,难免有些惋惜与伤感。 他倒是忽然记起,父亲曾告诉过他,自己曾教过前朝外邦的重乐公主读书,而那个重乐公主,便是如今的贵妃娘娘楚盈儿,聂婉嫣的生母。 如此看来,他同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倒有着宿命般的缘分。思及此处,沈瑀原有些哀伤的眼眸复又明亮起来,聂婉嫣在一旁用余光偷瞄着师傅脸上情绪的转变,不禁随之在心底里偷乐。 “就这样感受师傅的喜怒哀乐,倒也是件很快乐的事。”喜欢莺啼春()莺啼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