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捶起了床板,甚是激动。
刘冕不禁有点惊疑:“爷爷,你怎么……一下说了这么多话?你地病好些了吗?”
刘仁轨自己也一愣,随即抓紧刘冕的手:“老夫这一激动,似乎精神头又好了许多。趁这会儿,我跟你说几件事情。你可要听好!”刘冕见他神色紧张凝重,心中突然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坏了,莫非是回光返照?
“爷爷请讲!”
刘仁轨紧紧抓着刘冕的手不肯放松。居然力道十足像一把铁钳。他瞪着刘冕沉声道:“李家皇族反叛必然失败。这样,太后就铲除了登基之路上的最后障碍。也就是说,她离登上皇位越来越近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要先看清方向,千万不能犯糊涂!”
“是。孙儿记下。”刘冕郑重应诺。他明白刘仁轨的意思,无论如何要站对阵营,不要逆天而行。
“老夫如若过世。朝廷必有追谥。你向太后转达老夫遗言。老夫不要她什么追封赏赐和封谥。早年高宗皇帝曾赐下一百户食邑,也请太后收回。”刘仁轨眼睛瞪得许大,眼神也极不自然地连声道,“还有。老夫若死,让你父亲将这座宅子封了上交朝廷,回汴州老家种田去。朝廷赏什么东西也都不能要。你爹胆懦无能,是守不住这份家业的。老夫怕他反而成为你的软肋拖累于你。这话一会你爹进来我也会说给他听。你们……你们切记、切记!”刘仁轨剧烈的咳嗽起来
“是。爷爷你快歇着!”刘冕有点慌了。老爷子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潮红,眼睛里也开始充血。
“不,老夫要说完!”刘仁轨执拗的坐了起来抓住刘冕的双肩,仿佛生怕刘冕听不见一样的大声道。“太后就算登了基,肯定就会想着让武家也千秋万代帝业永固。可是,她又不甘心将自己辛苦经营打拼得来地江山交给自己的侄儿……所、所以,李唐要恢复神器那是大有希望。冕儿,如果有那一天,大唐神器光复,你你一定要祭酒告知于我,让老夫在天之灵也能高兴……高兴啊!!”
“是,孙儿一定!”刘冕见到这阵势,终于确信刘仁轨的确是不行了。他这是在拼了最后一口气在说话。于是刘冕跪倒在榻前。对外面大声吼道:“爹、娘,快来!”
一声大吼,将全家都惊动了。刘俊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见到这副情形立马就放声大哭起来:“爹!——”
满屋仆役丫鬟也纷纷到来,全都跪倒在了门外。
刘仁轨仍然抓着刘冕的双肩。声音粗重的对刘俊道:“俊儿。你今后凡事要与冕儿商议行事!老夫去后,你便舍弃长安的一切回老家躬耕。不得有误!”
“是,孩儿记下!”刘俊号淘大哭,跪在了榻前。柳氏也陪跪在了一旁跟着掉起了眼泪。
刘仁轨地声音越来越粗重,眼看着出气儿比进气儿多。最后,他突然松开刘冕的肩头,直挺挺的朝后面倒去。
“爹!”
“爷爷!”
“老太公!”冕紧紧握着刘仁轨枯瘦如树皮的手,将头靠在他躺睡的榻上,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
老爷子,终于还是去了。虽然他没有说什么,可刘冕知道李唐皇室的叛乱对他的刺激很大。本来就命悬一线的老爷子,听到李唐皇室叛乱的消息后立马一命呜呼。可见他地心中是既伤感又愤懑。
老爷子,最终还是没有失去自己的本色,到临死前一刻仍然记得自己是李唐之臣!
一家人都在失声痛哭,好似全没了主张。刘仁轨的身体在渐渐变冷,刘冕松开了他的手将他放进被褥里,站起身来道:“爹,我们来操持祖父大人的丧事吧。”
“呜呜呜……好、好。”刘俊哭得好不伤心,早已是泪眼滂沱不能自已。柳氏在一旁拿着手帕儿不停的给他擦眼泪,自己也跟着嘤嘤的低哭。
刘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