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祝腾不说二话,猫到了门口边透过门缝朝外面张望,然后朝刘冕等人做了一个手势:没问题。
刘冕点了一下头,对李贤道:“祝腾,以前也是东宫六率的人,我的好兄弟。”
“没关系。”李贤微微一笑,“你信任的人,那就不会有问题。”
二人坐在矮几边点了一盏油灯,喝一些凉茶。半晌过后,二人情不自禁同时长吁了一口气。然后相似而笑,既而一起哈哈大笑起来。这倒把祝腾给吓倒了,他在那边连连摆手示意二人不要大声。
李贤笑了一阵,摇头苦笑,自嘲的道:“前番囚于巴州,此番挂帅出征仍自软禁于颍州。有何区别?”
“区别大了。”刘冕平静道,“在巴州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朝不保夕性命堪忧。如今虽不能一飞冲天,但至少保住了性命,并为重返朝堂踏出了坚实一步。殿下切不可急于求成,先要稳住自己的心态才好。”
“我知道的,你放心。”李贤伸手拍上了刘冕的肩头,“天官,真是难为你了。若不是你,我李贤恐怕早就做了刀下亡魂,更不用说迎来翻身之日。此番恩德,李贤必定牢记于胸,不敢忘怀。”
“殿下谬言。”刘冕正色说道,“我们当日不是曾击掌为誓,刘冕之命即是殿下之命、殿下之命即是刘冕之命么?既是同呼吸共命运,又何须言一个谢字?”
“好,还是天官好豪气。”李贤拿起茶杯来,“以茶代酒,共饮此杯,一切无须多言!”
“请!”
第一卷 大浪淘沙 第54章 忍字头上一把刀
一年未见,李贤并没有太多改变。 他反倒是认为刘冕变化极大,不无惊疑的道:“天官,方才一年不见,你的身体粗壮了不少。想来是练武练的吧?”
“正是。在下跟随薛讷学习方天画戟,苦练了一年。要练这门兵器,不得不将身体打磨得粗壮一点。”刘冕如实回答,然后问道,“玄泰呢?他还好吗?”
“顺儿被送回长安,与他母亲弟妹们相聚去了。”李贤松了一口气,不堪回首的摇头,“这几年来……哎,不说也罢。所幸的是现在终于有了翻身之时。我那妻儿在长安也不知道过得如何?”
“殿下请放心,一切安好。”刘冕微笑道,“在下也正有一事要告知殿下。在下临行时,太平公主特意将在下唤到她的府第,要我转告殿下说,贵宝眷在长安后宫一切安好。有她照应着,料也无虞。”
“太平?”李贤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富有深意的微笑,“她倒是会做人。我这妹子向来冰雪聪明,与母后有几分相似。”
“谁说不是呢?这回我回长安,暗底里她也帮了我一些忙。当然,她这是冲着殿下的面子。”刘冕说道,“不过她也表态了。她虽然愿意给殿下帮一些小忙也会与殿下和睦相处,但现在只想和薛绍过上平静的日子,不想搅进朝堂的许多事非纠纷之中。”
“唔,人之常情吧。”李贤微自一笑,“女孩子长大了迷恋于情爱,是很自然的事情。母后最疼的便是她了,有她从旁相助,不失为一件好事。不过刘冕,现今朝堂局势似乎风云斗变,你可有嗅出什么特别的味道来?我看你今日打的旗帜,都换作了金白镶紫旗。以前我大唐的旗帜,不都是红旗吗?”
“看来殿下也感觉到了。”刘冕拿起茶杯缓缓啜了一口,心中暗忖:现在,差不多是时候跟他说那些了……
于是道:“殿下,在下与你同生共死一场,有些话也不想瞒你了。这一年来,在下在长安所见所闻总结归纳起来,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什么结论?”
刘冕表情严肃:“太后……恐怕要称帝!”
“什么?”李贤吓了一弹,不自禁的一下提高了声音,马上又自己意识到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