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则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厨房,拿出早已做好了一直温着的莲子汤,赶紧端了进屋,对晴鸢说道:“主子,您也累了,喝点儿莲子汤润润喉吧。”
晴鸢看了她一眼,脸色稍霁,说道:“这会儿不想喝,你放在桌上吧,一会儿再说。”
她急忙应了,放下碗,便听见外面高荣说道:“奴才奉命前来,嫡福晋吉祥。”
晴鸢这会儿顺了顺气,已经不再那么怒气外放,缓下声音,但却依然冰冷渗人,说道:“进来吧。”
高荣低着头走了进来,头也不抬,直接就双腿一弯,跪下说道:“奴才给嫡福晋请安,敬听嫡福晋吩咐。”
他早已从前来通传的小丫鬟嘴里打听到了这边的情形,心中知道事情不妙,这次安哥儿的事情自己难辞其咎,怕是要被晴鸢狠狠责罚了。尽管他明知这是后院的主子们之间相互的倾轧所致,但自己身为奴才,又是全府的总管,又能说什么呢?在这种情形下,除了自己,又有谁能背上这个黑锅呢?
早已有了觉悟,他便将姿态放得十分卑微,只求晴鸢能够稍微平息一点儿晴鸢心中的怒火,让自己不要太过受罪罢了。
晴鸢看着他卑微的样子,哪里还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不由又是一阵火起,冷哼一声,也不让他起来,只冷冷说道:“高总管,我问你,今儿个安哥儿出事儿的时候,你究竟在干什么?大冷天儿的,安哥儿一个孩子自个儿在那种地方走着,竟一个奴才都没跟着,你这总管究竟是做什么吃的?”
高荣喉头发苦,主子们带不带奴才、到哪儿去闲逛,又哪里是他这奴才能够干涉的?
但他不敢说什么,只是磕着头,迭声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有负嫡福晋的信任和重托”
晴鸢看他这般可怜,到底还是软了心肠,再冷哼了一声,语气却已经缓和了许多,说道:“你确实对不住我对你的信任。我让你看着这个家,有任何异动都要报告给我知道,可你最近都干了些什么?不但不能尽忠职守,还让人给钻了空子,你自己说,我要你何用?”
高荣一愣,这下回过味来了感情晴鸢并不是想要找一个替罪羊,而是要彻底追究下去啊
他顿时放下了一颗心,只觉得庆幸无比,自己果然是跟对了主子。若是换了别人,别的不说,这替罪羊是一定要找的,然后才说其他。想到这里,不由又深深感激晴鸢,更是感恩戴德,更加忠心了几分。
他急忙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其实早有察觉,但却并未引起太大重视,所以才导致了二少爷的事情发生,都是奴才的错请嫡福晋责罚”
晴鸢冷冷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道:“我看你不是没有引起重视,而是看她得宠,不敢得罪她罢了,我说的可对?”
高荣心中一跳,顿时一头的冷汗涔涔而出,唯唯诺诺跪在下面,说不出一个字来。
晴鸢这会儿倒是平静了下来,把玩着手上的指套,淡淡地说道:“高总管,你也是家里的老人了,该看得清形势才对。这个家究竟是谁在做主?你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才是。有些人貌似风光,但这风光是怎么来的却不知道,所以沾沾自喜,所以野心勃发。但你应该知道,这个家里,只有一个人是真正可以做支配的,她可以造就一个人,自然也就能毁灭一个人。”
她这话说得不轻不重,而且语焉不详,但听在高荣的耳中却如晴天霹雳,顿时震醒了他那颗糊涂一时的心。
是啊,他怎么能忘了?眼前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妇人,无论是在雍亲王眼中,还是在帝后心目中,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就算那个人如今看似风光,但最多不过是能讨得男主人一个人的欢心罢了,可眼前这人却是能得到无数人的欢心。说句诛心的话,就算那人被王爷宠到了天上去,也绝不可能取代眼前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