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儒释道为一体,为他日后成为一代大师奠定了坚实基础。”
“既然诸位对我刚才说的都没有异议,那请问青年时代的息霜先生,他心中真的是‘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的境界?”
姬林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片沉默,就连南山大师也陷入了沉思中。
息霜先生传奇一生,早年家境优越,是典型的豪门公子哥,在蔡元培等名师指导下胸怀韬略,乃是民国标准的热血青年一枚。
如此人物,他年轻之时书写的字,自然不可能云淡风轻。
“你虽然分析的很有道理,但这只能说明息霜先生的字也曾有大气磅礴之时。”
“然则那个阶段息霜先生不过区区二十多岁,他的书法尚未大成,笔力又岂能浑厚如斯?”郭得意一脸冷笑。
“郭老师觉得我和息霜先生比之如何?”姬林淡淡一笑,不以为然。
“你虽然不错,但说句不好听的话,距离息霜先生还是差的远。”郭得意鄙夷说道。
“那我的字,年纪,比之这幅字帖又当如何?”
“这……”
虽然郭得意很想打脸姬林,却也不得不承认姬林的字写的很好。
“姬老师的年纪和当年息霜先生相仿,他的字都尚能如此大气磅礴,莫非诸位觉得息霜先生还不如姬老师?”这一次是韩炎说话了。
“可即便息霜先生青年时代有如此笔力,那也不能说明这幅字帖是息霜先生的作品,请问证据何在?”南山大师字字诛心,一语直切要害。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点头,虽说姬林的解释看似完美无缺,却没有说中最重要的一点……证据何在?
“抱歉,我没有证据。”姬林耸耸肩,语气亦如已往般淡然,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千年老怪。
近百年来姬林在神州的好友并不多,大多集中在民国时代,息霜先生便是其中一个重要挚友。
时光回溯到1905年秋,那一年神州风雨摇曳,魔都却是钟鸣鼎盛,一派盛世繁华之时。
那一年,息霜先生一掷千金激扬文字,正是人生得意之时,然而母亲王夫人的病逝,如一盆冷水浇灌头顶。
浪子回头金不换,息霜先生扶柩回津,依“东西各国追悼会之例”,为母亲举行了丧礼。
息霜先生在四百多中外来宾面前自弹钢琴,唱悼歌,寄托深深的哀思,此举被视为“奇事”,《大公报》称之为“文明丧礼”。
息霜先生早年丧父,母亲王夫人亦父亦母,她的去世对息霜先生自然影响巨大,甚至让息霜先生万念俱灰,心中已埋下出家的种子。
息霜先生对人生最绝望的那段时间,姬林默然陪伴,终让息霜先生走出低谷,是年离开魔都这伤心之地,前往东京留学。
姬林眼前这一副字帖,便是息霜先生在东京留学之时,忽念早年魔都繁华犬马之荒唐生涯,又感概神州沧桑动荡所著。
这,便是历史的“真”“相”,一段姬林注定无从对人说起的“真”“相”。
“姬老师既然没有证据,请问你又凭什么说这一副字帖是息霜先生所著?”郭得意冷冷的嘲讽声音,将姬林从沉思中拉回来。
“既然小妹敢让这一副自然出来,证据自然是有的。”董熏儿微微一笑,侍者小心翼翼的将一个沉木小箱子呈上来。
当众打开箱子,董熏儿纤手流转间,一幅略微泛黄的书卷出现在众人眼前。
“披发佯狂走,莽中原,暮鸦啼彻,几株衰柳。”
“破碎河山谁收拾,零落西风依旧,便惹得离人消瘦。”
……
“二十文章惊海内,毕竟空谈何有!”
“听匣底苍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