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可煎药的自然给她煎药,也可做些丸药备着。
我渐渐地被她吸引。
我也说不上是从什么时候起,放在她身上的心思不仅仅是调理她的体质,她的病。她的一切都让我挂心,每日见到她都觉得心情分外晴朗。也不知她身上究竟是哪一点吸引了我,她沉静外表下的活泼,她恬淡后面的聪明,她柔弱背后的坚强,她状似无意却是极为细致地关心紫依和辛追四个仆从的感受,都让我不可遏制地想要亲近她。
以前在齐家求学,行医时,也有不少女子想要亲近我。在云阳,因民风开放,女子大胆示爱的也不在少数。我在齐家医馆时,常有女子无病呻吟地前来求医,诊完后久缠不去,也有赠礼的,我都不曾在意,甚至都没注意到她们面貌的妍媸,心中只有她们打扰我求学的烦恶,只是面上不好表现,只好淡淡应对罢了。没有一个女子,可以象她那样让我想陪着她做任何事。
我觉得,她应也是与我同心的。她有事,一定会找我问询帮忙,感受到她对我淡淡的依赖,我的心中是由衷的喜悦。这种喜悦让我有力量面对辛追对她的追求。
我没想到冷情的辛追也会为她所动心,但过后一想,她既是好的,当然会有更多的人看到她的好。
我察觉到辛追对她的情份是在晅城北门那个码头边,他为她买下那支簪,他虽有薄怒却仍想到要为她挡河边的风,他不动声色地为她挑鱼剌,这都让我有些吃惊。
但她的反应还是有点让我安心的,我看出了她对辛追的回避,在我看来她不仅仅是逃避,而是对那种强势压力的一种反抗。她不喜欢被强迫,哪怕这种强迫是无意的或是好意的。
只是,我一直未向她表白。我从未做过这等事,羞怯是有一点的,更重要的是,我觉得相识不到二个月,我便向她表白,似乎是太快了,我希望表白有一个水到渠成的过程。再说,我觉得除辛追外,她对卓青惊墨赤睛蓝雨也是比较亲切的。对我,只是比对他们更依恋一点,她究竟是不是象我喜欢她那样喜欢着我呢?我需要一个时机能够让我从容地去做这件事。
然而,竟是没有那样的时机了。
她大哥来了,我方知她竟是逃婚出来的。而她家竟是南郡方家,云阳巨富。
我心内百味杂陈。近二个月的相伴,让我知道她对那位侯爷应该颇抗拒的,她不喜欢残暴强悍的男人,我很想留她下来。但从她大哥的态度来看,虽说对她十分宠爱,但还是希望她能平顺地嫁过去的。这样,我本欲表白的那些话便咽了下去。分离实在是让我心中如万蚁钻心,不如如何表达,只好加紧为她制丸剂,又对她千叮咛万嘱咐,我不管她即将嫁给谁,我只愿她能照顾好自己。
她听着我的叮嘱,一一应承着,偶一抬头却让我看到她眼中的泪光。我又是心酸又是安慰,至少,她也是不舍得我的吧。但我,却无法将她从那位侯爷身边夺回,就算带了她私奔,她便是要跟着我浪迹天涯了,她那身子又如何吃得消。也罢,既是指腹为婚,定是正妻,想那侯爷总识礼数,不会亏了她吧,她也需要一个好的环境呢。
她走的那日,我没有去送她,只怕自己会当场落下泪来。她送我的玉佩,从此便贴在我胸口戴着了。
她走后第三日,我便跟着辛追去了云城。自她走后,我的心绪便有些低落,最初一两天内脑中全是她的笑颜,心中时常有钝痛,我终于知道我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爱她。但一想到她究竟不是我的,心中便闷痛不已。但我又想,我可以在京城多留一段,直到她成亲。如果那定远侯待她不好,我便携她远走。
反观辛追,之前我看他肯为她挑鱼剌,又在晅城街头暗中派人护卫她的安全,直至救她,以为他与我一样情深,如今她走了,他倒依旧是神情淡然,也许他并没有我想的那样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