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他来到龙城,这已经是最北的边关了,这里还没有,难道夫人出关了吗?他从南门进城,走到城中时差点擦上一辆北去的小马车,赶车的是个猎户,旁边还蹲了一条半大不小的猎犬,车厢遮住了,却露出一些蔬菜和布匹来,想来是猎户以猎物换物资来了。他想,这猎户倒也富裕,家中还有马车。
他在城中的唯一一家象样点的客栈住下,进房前不报希望地问了声掌柜:“可曾看见有两位南方口音的姑娘带着一条小狗来住过?”掌柜抬头道:“有啊,前几日住过的。”白涛闻此狂喜,一把拉住掌柜:“那她们现在在何处?”掌柜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说道:“在小店住了两日又搬走了。搬到哪里哪里倒不知道。不过那位小姐很喜欢东巷头阿凤嫂做的面条,常到那儿去吃饭,昨日我还在那儿见过她,你不如去打听打听。”话说完,已不见了白涛的踪影。
白涛迅速找到东巷头打听阿凤嫂,路人热心地指给他看,并说凤嫂的面和野味做得都是出名地好。白涛匆忙谢过急步走向小饭馆。阿凤嫂听他询问两位姑娘,神态急迫,便说:“她们住哪儿我不知道,应该就在这附近,只是今天肯定是不在的。她们今天雇人带着进青龙山游玩去了,至少也得明日午后才能回来吧。你是那小娘子的相公么?小娘子是赌气出来的吧?这么漂亮的娘子是要宠着的呀,怎么舍得……”白涛没有听完她的话,匆匆扔下一块碎银,便拉过自己的马往北驰去,他的脑子里忽然便闪过那辆小马车,那车上的小猎犬依稀就是辛得令啊,自己居然没有发现。
他的马出北门没多久,忽有传令兵从西门急奔入城,直往县衙而去。
遭遇
三十里地,小马车再慢半天也够了,牧冶坐在车上欣赏起一路上的风景。出北门后没什么农田,田地平整的不多,大多是小块地分布在坡地上。小马车也是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看来是山地呢,倒是一片树林接着一片树林。
一个多时辰后,牧冶觉得地势高了起来,便问前面驾车的猎户:“李大哥,是不是快到了?”
“是啊,再走两里地就看见山口了。”
牧冶将头探出小窗外,发现这路居然是大路,再大的马车也能过,便问:“经常有人来玩吗?路倒修得好。”
李猎户回答说:“哪里是因为有人游玩修的,这里是兵道。局势紧张的时候山中是屯兵的。这两年太平了,驻兵才在龙城附近,不过也有人巡边的。”
一会儿,李猎户指着道左边的一座山峰道:“姑娘,咱们进山口了,你看这峰象不象是个龙头,这峰上还一边长了一棵松树,咱这儿的松一般都是笔直的,偏这两棵一左一右地歪着,看上去倒象是龙角呢。”牧冶看那山,山石嶙峋,两松斜倚而出倒真象是个龙头,不禁点头。
正看着,后面忽然传来急促的蹄音,李猎户一边将车拉到一边避让,一边说:“这么急,是不是又有军情了?这军情一起总是很急,姑娘你可能明日得早早下山了。”
那马急奔过来,骑手却在擦过马车时勒住了缰,翻身下马走到车前,坐在辕上的猎犬见了他,呜咽一声,跳下来,亲昵地往他腿上扑去,那人轻唤了一声:“辛得令!”听得这一声,坐在车里的牧冶和紫依却是脊背一挺,紧接着一人在车外道:“夫人和紫依姑娘可在里面?”牧冶无奈,掀了帘:“白涛。”紫依先下了车,又扶出了牧冶。
白涛一见她,翻身便跪:“夫人,总算找到你了!”牧冶想去扶他,却哪里扶得起,白涛既然已找来,她也不能再说“寻找侯爷”之类的鬼话了。
白涛低声道:“夫人,跟属下回去吧。主子,主子都要急疯了。”
牧冶看着他,原本清俊的白面小生如今脸颊凹了下去,腮边尽是胡子茬,看上去一付马瘦毛长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