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是这府里的女主人,但他才是真正的主人,而她不但自作主张收留客人住下来,偏偏客人又是他讨厌的人,也难怪他生气。
可是,她不收留她们,难道要任由她们自生自灭?
“他讨厌你!”
一回到客院,汪夫人便以指控的语气愤怒的埋怨女儿,虽然这是事实,但她只说出一半,最正确的说法应该是:金日讨厌她们母女俩!
“你为什么不能放下身段去讨好他?你究竟想不想救你爹?”
汪映蓝目光更是冷漠。“我不会做那种事。”
汪夫人不禁气结。“你这忘恩负义的不孝女,也不想想我们是如何辛苦把你拉拔到大,要你为你亲爹稍微舍弃一点自尊也不行吗?”
“不行。”
“你!”汪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指在汪映蓝鼻头上的手指头抖呀抖的,好半天后才颓然放下,“天哪,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竟然生出你这种无情无义的孩子!”她夸张的怨叹。
但不过片刻功夫,她又重新振作起精神——这个女人的毅力是一等一的。
“算了,肯定是因为翠袖那件事,他讨厌上我们一家人了,这么一来,就算你肯放下身段,多半也没用,那件事活该我们白费力气!不过嘛……”
话说著,她两眼算计的眯了起来。
“刚刚那位允祈贝子,瞧他盯著你看得两眼都直了,嘿嘿,他也是当今皇上的叔叔,说不定……嗯嗯,就算他不行,既然这府里的主子回来了,往后一定会有更多人来造访,那些人之中一定有人可以在皇上面前说上话的……”
汪映蓝冷眼旁观乃母的丑态,片刻后,悄悄转身出房。
随便娘亲要她嫁给任何人都可以,王公大臣或走卒贩夫都行,为妻为妾更无所谓,她都不在意,但……
她绝不会放下自尊!
甫送走二十三叔允祈,回头,铁保就来通知他王府那边召唤他过去一趟,金日叹了口气。
“真事儿!”他无奈的咕哝。“走吧!走吧!”
“贝子爷,福晋特别交代,请贝子爷您一个人过去。”
金日怔了怔,“我一个人?”困惑地蹙了一下眉,旋即耸耸肩。“好吧,我一个就我一个!”
交代翠袖帮他去亲亲宝贝女儿后,他便匆匆行出贝子府大门,穿越胡同直入庄亲王府偏门,横过西路的庭园院落,转个弯顺著长廊走向后殿,一踏进西偏殿三步,才刚打开嘴说了几个字……
“额娘,找我……”
砰!
他猝然噤声,静默片刻,方才徐徐回过头去,殿门已然紧闭,神情格外冷凝的允禄像尊门神似的挡在殿门前,摆明了不给任何人出去,他挑高了双眉,再缓缓转回头来,望住端坐太师椅上的满儿。
“怎地,额娘,想开起门来谋杀亲子不成?”
“我有事要告诉你,你先坐下再说。”满儿沉声道,一反往常爱戏谑的性子,难得如此严肃。
金日眯起眼来,又回眸瞄一下允禄,再望回满儿。“什么事?”
满儿指指旁边的椅子。“先坐下再说。”
金日皱眉,旋即大步向前落坐。“说吧!”
满儿注视他片刻后,方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知道翠袖为何会早产吗?”
“额娘的信上不是说她不小心摔了一跤,故而早产,又因为不想让我担心,直至她们母女俩的状况都稳定下来之后才敢告诉我,难不成那是……”金日狐疑的蹙起眉宇。“骗我的?”
“不,不是骗你,是……”满儿顿了一顿。“还有其他事没告诉你。”
“究竟是什么事?”金日的口气有点不耐烦了。
“翠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