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死者可以生。”似乎变成只有傻子才会干出的蠢事。人生不过是有限光阴里的过客,穷也是一辈子,富也是一辈子,没有前世更没有来生,只有穷人才指望着灵魂有来世的寄托,富人却嘲笑着穷人的傻样肥吃肥喝,连灵魂也吞进肚子里去,管他呢,该享受的都享受了,死了下地狱也算够本。
多少人指望着婚姻来改变自己的命运,梦想着把自己嫁接到富人的大树上,这种有失体面不顾尊严的富贵能有幸福可言吗?不管别人咋样想的,反正她从心里真的爱上了他,除非他不爱自己。事实刚好相反,从他的表情、眼神她知道他跟自己一样爱得深沉。嘴里尽管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却无法抗拒现实婚姻的价值观。
月光遮挡下的暗影一点点褪去了,花花绿绿的世界从沉睡中醒了过来,岸边徘徊的姑娘看清了柳枝里的栖鸦,栖鸦也看清了姑娘美丽的芳容。栖鸦不停地鸣叫,也许它的声音并不那么受听,但这已经是它们向姑娘打招呼最好的方式。早来元水河边晨练的人诧异的看着姑娘,想不到竟然有人比自己起得还早,他们来的时候姑娘已经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不防引用一句诗句,来描述一下范厚坤那时疲劳、烦躁的心里。“日子是水一般的流去,流去,问不了那些是欢乐,那些是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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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的一夜未归,范德昌也一夜未睡,满世界到处乱闯也没遇到女儿的影子,首先想到的,女儿背着父母干出了不该干的事,尽管这样的事早已屡见不鲜,但在自己家里发生心里还是不能接受。在不能确定事实就是他想的那样,不可抑制的猜测到,没准会冒出别的可能,不敢去想的最坏的结果也想到了。女儿回来了他的一腔怒气也早泄了。范德昌甚至想到,幸好女儿躲了出去,要不不知自己会弄出多大的乱子。回到家后女儿不吃不喝一动不动地躺着。一个人如果感情处于绝望的状态下,哪怕是再好的食物对饥饿来说也会失去了诱惑。
一来范厚坤感到实在太累了,二来感到势必总要吵的,与其弄得四邻不得消停还不如静静地躺着,彼此都好好的想想,要么在静默中生存,要么在静默中死去。这个家还从没发生过言论过激的争吵,在情不能所控时不知要说出怎样使人伤心的终生恨之晚矣的话,辜负了父母的养育之恩,即使固执地按着自己意图走下去心里也不会安宁的。
一天,两天,接连三天范厚坤一直静静地似睡非睡的躺在床上。范德昌两口的心理预感到事态变得越加的严重,如果女儿真的出事,这样的事情传扬出去,因为干涉女儿的婚姻把女儿活活的逼死,没有一个人因为是女儿的父母对此理解和同情。法律也绝不会放过这样独断专行的父母。将会成为一件丑闻在人们的嘴里胡乱地嚼来嚼去,就像经过油炸的臭豆腐远远的闻去臭气熏天,但是人们却偏偏喜爱这一口,似乎从这臭的味道里面能品出独有的香味来。
尽管每到吃饭的时候当妈的总是把刚刚做好的她平时最爱的饭端到她的身边,小心地说,“厚坤,起来吃点吧,有啥事咱们可以好好地商量,总不能拿不吃饭来吓唬我们,再不吃饭可真就要出大事了。”头两天,范德昌还撑着当爹的尊严,总不能被女儿的任性压下去,硬着嘴对老伴小声说,“别管她,不吃就让她饿着,看谁最后挺不住。”
过了三天范德昌也害怕了起来,他从新闻里听说过,发生重大灾害的时候的时候,受困的人不吃不喝超过七天以上,基本就没有多大生还的希望了。使他想到三天岂不失去了半条命了吗,再这样下去,他们的女儿也会像废墟里的遇难者一样。
“这样会出人命的,让我直接去死好了。”做母亲的不知是什么力量使女儿敢于拿生命来抗衡,抹了一把又一把眼泪,跺着脚说。“都是我没事找事,知道这样不装修屋子好了,没有那个小子就啥事都不会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