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食不甘味。
要想法子将这几位拐到青海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这几位都是当今名士;叶畅虽然这两年声名鹊起;也只能算挤进了他们这些名士的圈子。叶畅远赴青海军中;那可不是中原;若是被人寻个由头;以军法杀了;他连向长安城中的玉真长公主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相反;带着这些名高声隆的名士去;到哪儿别人都会顾及这些名士造成的舆论之力。
但叶畅目的是拐他们去给自己加一层保护;而不是害死他们;故此年长的李颀首先就要被排除在外。另三位的身体;能否禁受得住高原反应的考验;也还是个问题。
“十一郎;你方才小视孟尝君;究竟是为何?”李颀还在琢磨着叶畅方才那句话;众人笑声略平之后;他开口问道。
叶畅心中一动;这是个契机。
“某向来不学无术;后来遇着李十二;他劝某多谈史书;某看《史记孟尝君列传》;偶有所感。
众人都侧耳而听;便是李冶;也不由自主坐正身躯;不知道叶畅又有什么振聋发聩的惊人之语。
然后叶畅毫不犹豫;便将王安石的《读孟尝君传》抄了来:“世皆称孟尝君能得士;士以故归之;而卒赖其力以脱于虎豹之秦。嗟乎;孟尝君特鸡鸣狗盗之雄耳;岂足以言得士?不然;擅齐之强;得一士焉;宜可以南面而制秦;尚何取鸡鸣狗盗之力哉?夫鸡鸣狗盗之出其门;此士之所以不至也
并不象上回讨论边策那样长篇大论;不过是四句八十八字罢了;叶畅却说得钪锵有力;而且发人之所未发;让在座诸人都是目瞪口呆。
“世人多言叶十一善诗而不善文;非文章之士;今日某观之;叶十一非不能也;实不为耳。”良久之后;李颀叹喟道:“千回百转;文短气长;此之谓也”
叶畅愧领了这种夸赞;不过他也知道;这段话传出去之后;加上此前边策论;他少不得获一个好为惊人之语的评价了。
“以叶十一之见;孟尝君当如何待士?”李白犹自不服气:“冯援三弹铗;岂非士乎?”
“冯援为孟尝君市小义;为自身谋鱼车;除此之外;遍览史书;他于治国安邦富民强兵;可有一策?”叶畅哂笑:“故此;冯援亦是鸡鸣狗盗之徒罢了……孟尝君养士三千;多是慷慨悲歌之辈;实际做起事来却要靠几个鸡鸣狗盗之徒;为何?”
“却是为何?”
“徒知道理;却不践行罢了。”叶畅左右手各举起一根手指;然后将两根手指交差于一处;道:“这是知;这是行;要知行合一。”
“知、行?”
叶畅想着自己反正已经抛出不少惊人之论了;再抛出一些;也无所谓;便笑道:“《礼记大学》之中八目前二;一是格物;二是致知;我以为所谓格物;便是自世间万事之中探究;所谓致知;便是将探究所得之理升为道。以此为基;进一步用道来引领行为;如此便是知行合一。”
这又是发前人所未言;特别是格物致知的解释;叶畅说得极浅白;与汉时郑玄将之注释得复杂无比完全不同。
虽然众人知道他这番解释有些牵强;但是偏偏能自圆其说;一时之间;他们也无法反驳;因此只能相互瞪着眼睛;做个乖乖学生了。
“任何事情都当如此;知道了道理;便要用这道理去引导行为。比如说诸位;知道边疆之策的道理;便想着去边疆亲身体验查看;这就是……”
“不对不对;叶十一你说得不对。”岑参突然打断了叶畅。
众人中他年纪与叶畅最相近;而且与其余诸人多少有些失意不同;岑参今年科举得意;他不愿意留在长安等待选官;因此回到洛阳。当初邀叶畅去东北燕地;他最为积极;叶畅拒绝之后;他也最为失望;此时有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