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问道:“粗腿;你不想着如何还赌债;怎么盯着那酒楼东家看?莫非是想绑了他换些铜钱?”
这八字胡正是沈溪赠与叶畅的家奴苏粗腿;只不过他如今打扮;比他还是家奴时还要落魄;能够进入醉仙楼;还是托了身边两个伴当的福。
“胡说什么;某只是想着;不知有没有人看得起某;好卖些钱来还债……你们俩莫急;某走不脱的。”
“今日可就是最后一天;你这厮还不起;还骗得我们来醉仙楼请你喝酒……”
“这几个月来;你们从某身上赚去的;没有百贯也有五六十贯吧;某积下的一些本钱;全都落入你们手中了。”苏粗腿双眼翻了起来:“你们赚了这许多;便是请某到醉仙楼楼上宴饮一番都是应当的;何况是坐在这里?”
两个伴当交换了眼色;笑而不语。这苏粗腿倒是个有本领的人;只是好赌;才将这半年赚得的数十贯家当全都输尽;还欠下了他们十余贯钱。
望来望去;苏粗腿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只能重重叹了口气;就在这时;见董糟丘笑嘻嘻地迎上去;他随着董糟丘的动作向外瞥了眼;然后神情微变。
他看到了叶畅。
当初叶畅有意招徕他;甚至将他的身契都撕毁;他却二话不说就离开了。原本以为凭着自己的本领;发达之后百倍报答叶畅就是;却不曾想一时贪心;落到如今下场。
再看到叶畅;他第一个念头是略微羞愧;但紧接着则是欢喜。
还赌债的钱;有着落了。
“叶郎君;董糟丘在此恭候多时了。”董糟丘向着叶畅迎去;两人见面行礼;董糟丘堆着笑容道
“有劳;有劳。”
对董糟丘的热情;叶畅丝毫不觉得意外。
如今他的醉黄粱连带那个仙人梦的故事一起;横扫洛阳城和长安城高档酒界;包括董糟丘的醉仙楼;虽然也有自酿的美酒;可都比不上醉黄粱受富贵人家欢迎。而度数稍低的甘露酒;也在中档酒市场上一家独大;打得原先所谓“烈酒”抬不起头来。
因此;对董糟丘来说;叶畅就是财神爷。
“这边请;叶郎君……”
“咦;是叶郎君”苏粗腿身边的伴当们也听到双方的对话;顿时惊咦了一声。
如今叶畅的名声;在洛阳城中可谓如日中天。
让洛阳令都束手无策的灾民;被他的以工代赈之法;轻而易举就化解了;不唯如此;原本捉襟见肘的洛阳令衙署;还因为卖了南市部分铺子的缘故;赚得盆满钵满;过去的一年时;原先苦哈哈的差役下走们;每家都分了好几斤的羊肉回去泡馍。
南市的改造还在继续;但是已经初入端倪;在水泥路铺就的部分;那平整的大道;让人对它完成后熙熙攘攘的人群充满期待。就是董糟丘;也在琢磨着是不是去南市开家分店。
“不曾想叶郎君这般年轻。”
“才由天生啊;人比人;气死人……”
“啧啧;咱们为了十余贯钱随着苏粗腿满街吃灰的时候;人家可是掉了十余贯钱都懒得弯腰去捡——有这捡的时间;他可不就能赚百贯来么?”
两个伴当窃窃私语让原本还有些犹豫的苏粗腿突然间下定了决心。
叶畅走进酒楼;正准备往楼上行时;突然看到底层角落一桌;有个汉子站了起来向他行礼:“叶郎君;叶郎君;是某”
苏粗腿向叶畅起身行礼时;他那俩个伴当大吃一惊;接着见叶畅转过脸;颔首示意;顿时更惊了:“苏粗腿;你竟然认得叶郎君”
“早说啊;你认得财神爷;咱们就不愁了;再借你十贯钱都不成问题”
苏粗腿没有理睬他们;见叶畅只是颔首;完了之后便要离开;他顾不得自尊;上前道:“叶郎君;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