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霍仙奇其人开了个极不好的先河;他今日可以上书告韩公;明日就可以上书告李相。”
李林甫嘿然一笑;神情有些轻蔑。
这点子挑拨;怎么能起效果;李林甫有绝对的自信;能够控制住霍仙奇。
“另外;皇甫惟明与韦坚……他们为朝廷栋梁;都是陛下腹心之臣;你区区一参军;不可在人后诬诟;若是被他们知晓;你第一个便要受国法”
李林甫这句话让叶畅当时就傻了。
他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其中有两层含义;一层是他拿捏着皇甫惟明与韦坚的把柄;与霍仙奇告韩朝宗并无两样;都是小人之举;另一层;则是要叶畅交出这把柄来;否则李林甫就要将此事漏给皇甫惟明、韦坚;让他们来收拾叶畅
叶畅之所以傻;不是畏惧;而是李林甫的手段。
原本叶畅是拿着李林甫梦寐以求的东西来寻他讨价还价;结果却变成了手中捧着一个烫手山芋;需要李林甫来相助了。
“李相公……当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叶畅傻了一会儿;然后笑道。
笑容有些苦涩;自己和李林甫;暂时——不;是在可预见的时间内;都还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所以李林甫轻轻巧巧一句话;就将他逼到了墙角。
霍仙奇是必须要受惩治的;这是叶畅答应韩朝宗的事情——这个时候;叶畅突然间明白;韩朝宗当初那模样;只怕也是做出来的。
莫非是又被韩朝宗利用了?
看看李林甫;想想韩朝宗;叶畅觉得头都是大的;还是率直的贺知章可爱些。
“不过;此事与我可不相于……李相觉得;我手中便是有什么把柄;能够奈何得了皇甫惟明与韦坚?若我手中真有;只怕皇甫大夫也不会让我活着从陇右回到长安了。”
叶畅这一句话让李林甫第一次露出发愣的神情。
没有想到;这等情形下;叶畅还不束手;竟然又轻描淡写地将自己的威胁化解了。
李林甫自然可以将消息泄露给皇甫惟明;可正如叶畅所言;皇甫惟明不会相信;如果叶畅真抓着皇甫惟明什么把柄的话;皇甫惟明早在河曲之战中就将他弄死了;而不会放他活着回来。
这就是信息的不对称了;李林甫此前在皇甫惟明身边并未安插人手;因此不知道皇甫惟明其实想弄死叶畅好几回了;只不过都被叶畅一一化解罢了。
“说起来;晚生确实与皇甫大夫不和;这还是拜李相公所赐。晚生去陇右军前效力;李相公有一封私函至皇甫大夫处托为照顾;他见了之后;勃然大怒;处处为难于晚生。”叶畅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当初皇甫惟明说的“李相公”他已经弄明白;乃是李林甫;而李林甫为何要差人送封这样的信给皇甫惟明?
他向来与李林甫没有交往;按理说;不该有此信才是。
李林甫闻言抬起眼;看着叶畅;神情有些古怪。
过了会儿;他慢吞吞地道:“叶十一;皇甫惟明怨你;却非老夫书信致之;实是你自己口舌取祸
“哦;请李相公赐教。”
“你在洛阳大放厥辞私议边策;传到长安;李太白又添油加醋;有‘凡议和亲者必为国贼;之语;但你可知道;开元十八年时;犬戎屡屡被挫;乃求和于长安;陛下意欲乘胜追击;故不允之。时任官于朝的皇甫惟明对陛下面奏进言;说犬戎犯边;乃其边将私为;非其赞普之意;而我朝边将亦欲兴战事以求功勋;应允其求和;遣使探视金城公主;老夫记得他当时还说此乃息边境;;代安人之道也;。陛下信以为真;便派他为使者;出使犬戎……你议边策那番话;可是翻旧账打当初皇甫惟明之脸啊”
叶畅发觉自己刚夺回来的一点点主动权;转眼间便又丢了。他当真不知道;如今在陇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