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那两兵士没控制住;给他挣脱;他将口里塞着的布团摘开;扑向了叶畅
叶畅抬脚;重重踹在杨洄胸前;将他踢飞了回来。
“奸贼;你是三庶人遗党;你害我;是为三庶人复仇”杨洄嘴角流血;却指着叶畅叫道。
他这话不是叫给叶畅听;而是叫给杨钊听的。
杨钊脸色也是一变;三庶人乃是大唐的禁忌;若叶畅真是三庶人遗党;就算是李隆基再爱他的才能;只怕也容不下他
他狐疑地盯着叶畅;叶畅却是哂然一笑;摇了摇头:“三庶人之时;我才几岁;怎么可能是他们的遗党?杨驸马;你当初便是因为这个理由;害死了我的兄长;如今还想用这个理由来害我?”
“你是公报私仇;我要面圣;我要求圣人……”
“我是公报私仇;但你若不是犯下了滔天大罪;我又如何能公报私仇?”叶畅却是冷笑:“你与杨慎矜勾搭的事情已经犯了;到这个时候;你还不明白
杨洄顿时变了脸色:“李……李相?”
他心中与杨慎矜勾搭之事;无非就是想借着李林甫重病之机;将杨慎矜推上宰相的宝座。若真是因此事情被追查;那么叶畅站在这里;其实代表的是背后的李林甫。
叶畅乃至杨钊;杨洄都不畏惧;可是李林甫;他是打心眼里畏惧。
正是双方有过联手暗害三庶人之举;所以他才更清楚李林甫的手段。
“你明白就好;我来此;只是想看着你这杀兄仇人死在面前。”叶畅冷冷地道:“你有什么遗言;自己写出来;我替你转呈陛下;至于你的性命;就到此为止了。”
杨洄初时并不认为自己有性命之忧;此时闻言;却再无任何希望。是李林甫要他死;而不是叶畅要他死;他哪里还能有活路?
“我……我……”
“莫非你欲入狱中受那非人之辱?”叶畅又道:“那也行;反正都是一死;在狱中折磨;我虽亲眼见不着;却也更能出这口气”
杨洄一颤;天牢之中倒还罢了;可若是象三庶人一般;被流放边郡;然后由狱卒驱赶离开;那所受罪之大;绝非他这样娇惯了的身子能承受的。
“哪有那般便宜;他身上的事情;可是于系重大;杨慎矜意图谋反;已经招了;他也必须招”杨钊在旁阴森森地道。
“杨慎矜谋反?”杨洄顿时恍然;当初给三庶人栽上的罪名就是谋逆;如今这个罪名回到他身上来;也算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他长叹了一声;既是李林甫栽下了这般罪名;他就休要想脱身了;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不连累自己族人。
“杨御史……请赐白绫一根与我。”
他开口讨要白绫;杨钊却板着脸:“你无遗表上奏;如何敢要白绫?我与你可没有这般交情;能替你背起这般大责”
死了犯人;他这个办事的御史自然有责任;若杨洄有遗表;责任就轻了。杨洄明白这个道理;又是一叹;当下讨要纸笔;写了一份遗表。
遗表内容无非就是认罪伏法;他心中暗恨李林甫、叶畅;自然也少不得咬上李林甫与叶畅;不过也就是攻击二人进谗诬陷;为奸诈小人——这等不痛不痒没有真凭实据的攻击;李林甫与叶畅;都不会将之放在心上。
“这样可否?”杨钊却有些担心;看了叶畅一眼。
叶畅嘿然一笑:“无妨;这样最好……来白绫来;送杨驸马一程”
不一会儿;便有人拿白绫过来;在柴房的横梁上系好;叶畅还亲手去拉了一下;确认它很牢;回头似笑非笑地对杨洄道:“杨驸马;体面些”
杨洄缓缓行过去;贪婪地吸着气;他知道;每多呼吸一次;自己就离死亡更近一分。
见他拖拖拉拉;叶畅向善直使了个眼色;善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