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纸坊、印坊的收入;源源不断地支持着叶畅几方面同时开工:请了淄州的工匠改造琉璃窑;在武陟扩建造船工坊;在洛阳进行基建投资;在孟州进行棉花试种。
叶畅早就知道;这么大的收益;他不可能长久占有。他打的主意也很实在;利用此前积累的名望人脉;能够保证自己掌握这利益三到五年;等规模一做大;立刻转手——他都想好了;直接交给李隆基;换取相应的政策支持。
却不曾想;如同球市一般;竟然还没有多长时间;便有人伸出手来。
关键问题是;这个边令诚……他又不是高力士;凭什么敢开口?
叶畅盯着边令诚;边令诚端着酒杯;笑眯眯的;却是不说话;似乎在等叶畅的回应。
并没有沉吟多久;想到自己此前得罪的那一群人;叶畅便明白;自己别无选择。
象元载、卢杞、王缙等人;本质上是士大夫;他们的性格虽是各异;可是他们行事的风格却总有大同小异的地方;叶畅并不是很惧怕他们——死要面子就决定了他们所使用的手段有限。
可边令诚这种死太监却不同。
这厮从长安接了任务跑来;前面这番话都是铺垫;真正可怕的还是他至今没有说出的东西。想到他还带来了甲士;叶畅便知道;自己非答应不可。
“边公有心;某如何会拒绝;只不过边公对今后的生意是如何想的?”
“哦;此言何意?”
“一般生意有两种;一种是边公自己也亲历亲为;如何经营;如何扩张;边公都亲自动手。另一种则是边公全然放手;只是派个账房来核算;每载将收益算出。”
“咱不懂经营;还是后一种吧。”边令诚琢磨了一会儿道。
叶畅心中在冷笑。
边令诚这厮贪心;他必然是先派人介入生意;然后寻机将酿酒业一举夺去;就如同王元宝夺走球市一般。只不过王元宝手中有财力人力;故此不需要太多准备时间;饶是如此;他也下了气力收买球市的管事。边令诚宫中太监;手中有几个人可用;就算叶畅现在就将全部酒坊都交与他;他也经营不过来。
他必是慢慢安插人手;过个两三年;等这些人都上手了;再将产业尽数占去。巧取豪夺;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很响;只不过;他却料不到;叶畅竟然有将酒坊交与李隆基的打算。
就这样吧;这两三年内;名义上给这个死太监股份分红;但利用扩大生产规模销售更多酒的利益诱惑他;等到他下决心动手之前;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咱要出多少本金;能得多少股分红?”边令诚肥胖的脸上露出贪婪之色。
这厮还是第一次露出这等不掩饰的神情;而且是一瞬即敛。
“边公只需出一千贯;占有一成股份;在一年之后;边公可以用一千贯;再买一成股份;如此连续五年;边公以为如何?”
“太慢;我出五千贯;占五成。”
两人讨价还价好一会儿;最终达成两千贯占两成;来年又可得两成;击掌成誓之后;边令诚笑着道:“哈哈哈哈;叶郎君乃俊杰也。”
所谓俊杰;识时务者也。叶畅明白;接下来要进入正式话题了。
“天子有令;征修武人叶畅为承务郎;以折冲府兵曹参军职参赞军务;即日至达化县洪济城军前效力”
叶畅只觉得眼前一黑;头晕目眩起来。
第一卷谁乘星槎破虚空 第162章 暗备金钩诱海鳌
李隆基;你这狗娘养的扒灰汉;你爷爷头戴绿帽;你奶奶偷人;你老爹是个懦夫;你老妈死得早;让你有娘生没娘养……
在叶畅脑子里;可全不是什么好话;他在一瞬间;将李隆基祖孙三代都骂了个遍。
达化县洪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