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暗里偷偷摸摸来,而是当众大摇大摆走正门。正门前的差役也是认识叶畅的,听闻叶畅求见县尉,他好心地道:“叶郎君,这些日少府身体不大方便,一直不见外客,叶郎君还是改日再来吧?”
“无妨,你只说我来了,我赶在封衙之前来,可是给少府拜个早年的,他不当不见。”
听得他如此自信,那差役便只有前去通禀。不一会儿,他匆匆回来:“少府亲自出来相迎。”
紧随其后,便见元公路穿着常服行来,远远见了叶畅,便笑道:“难得难得,今日叶郎君竟然到访,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令城里酒家送最好的酒席来,今日我要宴请叶郎君……唔,将各班书吏亦请来,随我一起款待叶郎君。”
他吩咐下去,自有差役跑腿,也不在别处,就只在衙署的院子当中摆开案几。没有多久,各班书吏便聚在一起,元公路一一介绍给叶畅,其中便有那位闻泰来。
闻泰来的年纪约是三十出头,在书吏中是年轻的,相貌则有些雄壮,不象文人,倒象是个杀猪的汉子。但这么一条大汉,说起话却是细声细气。叶畅小心观察了他一会儿,他虽然与别的书吏不时寒喧说话,但偶尔还是会发呆,若是被元公路盯着,则会显得有些慌乱。
基本可以肯定,就是他做的了。
“今日宴请叶郎君,诸位可是都听说过他的名声,一个多月前,贺宾客归隐访道经过咱们修武,便是专门来拜访叶郎君。这一年来,虹渠引水、菩萨断案,诸多事情,各位都是如雷贯耳吧?”
元公路的吹捧,让叶畅有些脸红,那些书吏既为他的属下,少不得凑趣。众人谈论间,甚至连叶畅在武陟县巧解甥舅争牛之案也翻了出来。
“便是今日,叶郎君还又解了一难题呢。”钟纬也在众人之列,他高声道:“当真足智多谋,诸位可要听听?”
众人凑趣,自然是要听的,钟纬便将叶畅为三子分羊之事说了一遍,听完之后,大伙个个都是大笑:“好羊鞭,好羊鞭!”
男人在酒席之上,岂有不往下三路去的道理,不过是有人说得委婉风雅,有的人说得粗鄙俗气。以此开场,酒宴的气氛便活络起来,若说有谁心情不愉,那就只有一个。
闻泰来。
听得叶畅种种机智表现,闻泰来的脸色从最初的如常,到渐有隐忧,再到忽惊忽疑担心受怕,这个过程,都看在了叶畅眼中。
最后一丝疑惑也不存在了,基本可以肯定,闻泰来就是那个窃取了县尉官印之人,若不是失印之事不能声张,此时只要叶畅一声喝问,他便会如今招来吧。
只有他,越听得叶畅明察秋毫才会越慌张,生怕自己的事情被叶畅发觉,败露出来虽然元公路会倒楣,可他这个盗印者的罪名也不会轻。
“诸位只知叶郎君在我们修武、武陟之事,却不知他在长安也是风云儿,近来足球之戏亦传入修武,各位可知,这足球之戏便是叶郎君揉合马球、蹴鞠而成?”元公路又道:“另外,长安城朱雀大街尽铺水泥之事,你们也知晓了吧,这水泥可也是叶郎君的杰作……”
叶畅愣了下,他回到修武后,虽然和长安有书信往来,但消息便不是很灵通,还不知道长安城朱雀街竟然已经铺好了水泥。
前后算起来,也就是五个月的时间罢了,韩朝宗的动作可真不慢。但接下来,这位总是给自己添麻烦的京兆尹,只怕自己要遇到大麻烦了,自己献上水泥,虽然不能说不怀好意,可是也挖了个坑等着他往下跳呢。
想到这,叶畅忍不住笑了。
“叶郎君如此机智,某这边正好有一难题,还请烦劳叶郎君替我解忧。”见元公路如此吹捧叶畅,旁边一名书吏凑趣道:“十年前,某曾遇一奇案,却是……”
他若是说别的事情,叶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