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已经与昨日不相同了。想到当年自己担忧此人惹祸;元公路在自矜自己的识人之明同时;也有些暗叹:这厮究竟是施展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够做到这个地步
“元公来得正好;我想问一下元公;北海的府库;如今是否完整?”
两人宾主入座之后;不待元公路说话;叶畅就径直问道。
以他对李邕的了解;这厮不可能不对北海府库伸手;而元公路为人心思缜密;应该有一些确切的消息。
“咦……十一郎果然天人也;无事不知晓啊。”元公路压低声:“确实;府库半空;连义仓之米;他都挪用了。”
“当真是欲壑难填”叶畅冷笑;义仓之米;乃是备荒之用;连这个都敢挪用;李邕行事;也太过了
“时人多有不知;只以为此乃古之狂士之风。”元公路也表示不认可。
“什么古之狂士;嘴炮罢了;于国于民;无一裨益。”叶畅不屑地道:“既是如此……可有证据?”
元公路苦笑;他此前哪里想过要与顶头上司为敌;去准备什么证据便是有;他此时也不敢交出来;给叶畅通风报信已经是他的极限;若是再出卖上司;他的仕途今后也会受影响。
“没有……那也无妨;自然会有人来寻他的。”叶畅沉吟了会儿;低声道:“我这写书信一封;如今我的人必是受李邕监视;唯有靠你了;你派人将信送到洛阳南市大观园;寻一个叫贾猫儿的;将信给他便可。”
“啊?”
“若不是你;我便要遣人突围……多作杀戮毕竟不好;而且也势必惊动李邕;打草惊蛇之后;效果未必最佳。”叶畅一边说;一边拿起了笔。
四年来只要有时间;他就练习不辍;虽然仍然显得匠气;不过已经接近书法大家的水准。笔走龙蛇之下;一封信便已经写好;但是叶畅未停笔;而是紧接着又写了两封信。
他没有避着元公路;元公路却不好伸头去看;只能坐在那儿等着。待叶畅完成之后;将三封信交给了元公路:“元公;这一封乃是给贾猫儿的;让他依言行事。这两封;一封乃是给长安尉吉温的;另一封则是给金吾军曹杨钊。你只管让人将这三封信送到贾猫儿处;他自会处制。”
见元公路有些不解;叶畅笑道:“吉温乃李林甫心腹;最擅罗织罪名;杨钊么……乃是贵妃族兄;元公你的官位;正要落在他的身上。”
元公路闻言一惊;手中的信险些掉了下来。
吉温的名声;他也听说过;叶畅给他信;想必是在给李邕罗织罪名了;落入此人手中;便与落入李林甫手中没有什么区别。而杨钊此人声名不显;元公路还是初次听说;但知道乃是新封贵妃的杨玉环之族兄;他顿时明白;自己的官职;要靠杨玉环吹枕边风了。
既是人情;叶畅就落足来;又补充道:“若托李林甫行事谋官;亦无不可;只不过李相政敌环伺;我又要借他之手除去李邕;为免有损元公声名;请托之事;便只有走杨军曹的门路了。好在杨军曹与我也是极好的交情;这件事情;他定能办妥。”
再好的交情;办这种事情也少不得上下打点;想到叶畅说要花一二万贯;元公路便知道;这杨家之人的胃口;也是不小。
元公路自去派人送信;放下不提;叶畅接下来几日;每日都派人去大清河下游;结果都被阻住;借口就是李邕怀疑叶畅官职是真是假;正派人上京打听;未得结果之前;不敢放他们离开。
叶畅也不急;就停在船上;每日都在大清河中操练水手;夜间靠岸;偶尔上岸活动活动筋骨。
他这般谨慎;让已经赶到此处的陈娘子心中焦急起来。
李邕虽然没有催促她;可是每日都遣人来问候;这其中之意;陈娘子自是清楚。
“每日早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