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还有谁会到这种地方来?
忽然间,窗子被撞开,一个人跳进来门已被封死,陆小凤也是从窗子里跳进来的。
雪光反映,依稀可以分辨出,这人身上披着件又长又大的风鳖,手里还捧着一大包东西:“砰”的放在桌上,用冷得直抖的手,从包袱里拿出火折子,点着了桌上的油灯。
然后她才回过头,面对着陆小凤,微笑:“‘我果然没有猜错,你果然在这里?”
她的脸冻得发白,鼻子冻得红红的,笑容却如春花般温柔美丽,竟是陈静静。
陆小凤并没有吃惊,却忍不住要问:“你怎么会猜到我在这里?”
陈静静源然:“我看见你捧着一大坛酒往这里走,附近又只有这么样可以避风的地方,我虽然不聪明,却也不笨。”
陆小凤:“你是特地来找我的?”“陈静静:”嗯。“
陆小凤:“找我干什么?”
陈静静指着桌上的包袱:“替你送下酒的菜来。”
她微笑着打开包袱,又:“你总是我们的客人,我总不能让你饿着肚子了。”陆小凤冷冷的看着她,忽然冷笑:“你不该来的。”
陈静静:“为什么不该来?”
陆小凤:“因为我是色鬼,你难道不怕我……”
陈静静没有让他说下去,微笑:“假如我怕,我为什么要来?”
这句话如果是丁香姨说出来的,一定会充满挑逗,如果是楚楚说出来的,就会变得像是在挑战。
但是她的态度却很平静,因为她只不过是在叙说一件事实而已。
我知道你是个君子,所以我来了,我也知道你一定会像个君子般对我的。
这件事岂非本来就应该像是“二加二等于四”那么简单明显。
在正常的情况下,一个女人用这种态度来对付男人,的确可以算是聪明的法子,只可惜陆小凤现在情况并不正常。
现在他不但情绪沮丧到极点,而且气得要命,不但气楚楚,气李霞,气唐可卿,更气自己,只觉得自己这两天做的每件事都该打三百大板,事实上,这几天他全身上下都好像不对劲。
陈静静又:“我特地替你带了风鸡和腊肉来,你总该吃一点”
陆小凤盯着她,缓缓:“我只想一样东西。”
陈静静:“你想吃什么?”
陆小凤:“吃你。
没有反抗,没有逃避,甚至连推拒都没有,这件事无论怎么样发展,她好像都早就已准备接受了。
她的反应虽不太热情,却很正常一个女人在正常的情况下,接近了她的男人,事情好像本就应该是这么样简单而自然的。
现在他们的激动已平息,她慢慢的站起来,整理好自己,忽又回过头来向陆小凤笑了笑,柔声:“现在你想吃什么。”
陆小凤也笑了:“现在我什么都想吃,就算你带了一整条牛来,我也可以吞下去。”
两个微笑着互相凝视,一件本来应该令人悔恨憎恶的事,忽然变得充满了欢愉。
陆小凤看着她,除了这种和平安详的欢愉外,心里充满感激。
所有不对劲的事,雪般溶化消失了,他忽然觉得全身上下都很对劲—一个女人在男人身上造成的变化,往往就像是奇迹。
陈静静眼睛里闪动着的那种光芒,也是快乐而奇妙的:“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一件事。”
陆小凤道:“什么事?”
陈静静:“无论多好的菜,里面假如没有放盐,都一定会变得很难吃。”
陆小凤笑:“一定难吃得要命。”陈静静:“男人也一样。”
陆小凤不懂:“男人怎么会一样?”
陈静静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