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的寻觅、惶恐、不安和痛苦,在这一刻都好像有了答案。他的心口处胀鼓鼓的,那缺失的一角终于圆满了。 阮软的妆容大气华贵,可她却露出娇憨的表情,对着男人哼唧道:“嗯唔,宁旻我饿……” 她这几日嗜睡的厉害,昨晚没用饭就躺下休息了,如今起了个大早,米水未进,又忙活这么久,能不饿吗? 宫人们听到她直呼皇上名讳,不由膝盖一软,险些跪了下去。 好在夏公公稳得住,连忙上前提醒道:“陛下,时辰到了。” 宁旻只微微颔首,从衣襟中拿出两个热气腾腾的水晶包塞到了她的手中:“吃吧,轿子里还有,乖,熬过今天就好了。”说罢,揽起她的腰身,横抱起,把人抱到了凤舆上。 原本还有哭嫁的环节,但宁旻大手一挥给免去了,他自己的婚礼自然要欢喜顺意。 一路上,宫人们眼观鼻鼻观心,三缄其口,帝后恩爱是好事,但这般宠溺的实在叫人心惊。 帝后大婚,要先祭拜神灵,向天地神灵、历代先祖表达自己的敬意。 祭天仪式就在奉天殿举行,文武百官,内外命妇纷纷到场。在万众瞩目中,一顶大红色的的凤舆自正宫门缓缓驶来。 阮软在轿内昏昏欲睡,却依旧记得嬷嬷的告诫,勉强维持着端正的姿态,殊不知下面的官员各个瞪大了眼睛。 按照规矩,皇上站于高台,皇后需要一路拾阶而上,独自走上祭台,可是陛下竟然纵容她至此。 凤舆落轿,宁旻挑起金绡帘子,满心满眼皆是眼前人,阮软被他深邃的目光盯着,心里漫出淡淡羞涩,脸上也溢出一丝粉。 皇后规制的丽妆华服,繁复又沉重,穿在身上像是十几斤重的盔甲,单单一个下轿的动作都累得她气喘,好在男人支起胳膊,即使稳住了身形,撑住了她全身的重量。 礼官见此也不敢多言,时辰不等人,接下来还有诸多流程要走。 祭天地之后就是婚成礼,命妇宣读册立文书后,将象征身份地位的金册和金宝授予皇后,阮软只是微微俯身,接过的那一刻众臣跪拜。 这还没完,送入洞房也没那么简单,和寻常人家一样,皇后也需要跨过火盆,行一堆的繁文缛节,虽然宁旻免去了大多数的规矩,但等婚礼正真完成后,阮软坐在雕龙凤镂金缕的床沿上,脑中一阵阵发晕。 紫芙见娘娘的额头上不断有汗水渗出,连忙上前补妆,夜晚尚未来临,娘娘的妆不可花。只是她刚准备擦另一处额角,阮软的身体一歪,直接晕在了她的肩膀上。 “不好了,陛下!娘娘晕倒了!“紫芙不敢耽误,宣了太医后又一路狂奔着闯到大殿。 宁旻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丢下酒杯就往坤宁宫去,身后的一众大臣们也慌了神。 老尚书摸了摸怀中请辞的折子,低头喝了一口闷酒,身旁的同僚见状,问道: “尚书大人,您可知娘娘这是怎么了?” “陛下如此宠爱娘娘,不仅篡改祖制规仪,现在更是不顾大局,尚书您身为两朝元老,可一定要规劝陛下啊!” “早就说过此女心术不正,迟早会祸国殃民。”宰相捋着自己的山羊胡,神态之中对新任皇后满是怨恨。 顾侍郎笑了笑,直接开怼:“宰相大人何时学了钦天监的本领,待我明日禀告陛下,定把你调去任职。” “哼!”宰相板着脸,高突的颧骨中带着刻薄:“自古红颜多祸水,非我族类,必有异心。” “什么非我族类,要我说,宰相大人何必呢,皇后已定,你还是收了念想,早点把女儿嫁出去吧,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顾侍郎一阵嗤笑。 谁不知道这老东西在暗中推举醇藩王家的世子,就为了等陛下过继后把他的女儿送进宫做皇后,到时候宰相一家可就是百年荣华了。 谁知陛下突然娶了个异族女子,这老家伙也不知道憋气了几天,这会儿都急得口不择言了。 宰相没料到有人会当众揭短,脖子都气红了:“混账!老臣一心为陛下,为百姓,何曾有半分私心,你莫要口出狂言,颠倒黑白!” “呦呦呦。”顾侍郎撇着嘴语气贱兮兮的,“令公子欺男霸女之时,怎么不见你一心为民?”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