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屋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萧家没有卫生间,为了阮软洗澡方便,萧承特意上山为她打了一个大浴桶放进了房间。
厨房里烛火跳动,灶膛中的火苗烧得正旺,火舌灼烧着空气,热得烫人,萧奶奶一边擦汗,一边炒着鸡蛋。
家里的母鸡争气,每天两个蛋,正好小钰一个,阮阮一个。在萧奶奶心里,阮软就是落难的小姑娘,既然住到自己家就该对孩子好些。
萧承进来的时候,呼吸还没喘匀,衣襟和发梢上带着露水的痕迹,手上还拎着一个布袋。
萧奶奶铲着菜,瞥了眼忍不住皱眉,“你又上山了?”
萧承点点头,打开角落的米缸,二话不说直接把里面的米往袋子里舀。
萧奶奶看着他的动作,有一瞬间的懵,随后举起锅铲怒气冲冲的狠狠给了他一下,“混账玩意,你这是做什么!”
那两口缸放的是阮软的大米白面,萧家的粮食都是单独放在袋子里的,萧奶奶每次做饭都会分开,一个小姑娘下乡本就不容易,就算家里难她也做不出占便宜的事,没想到这个混账玩意,竟然明目张胆的拿人家粮食。
“你给我放下!咳咳……”萧奶安奶气得咳嗽不止,“你再怎么样也不动阮阮的东西!”
“奶,不是你想的那样。”萧承捂着后脑勺,“以后就放一起吃吧,我们和阮阮吃一锅饭。”
“又胡说什么?咱家……”萧奶奶看着他手上鼓鼓囊囊的袋子突然顿住,“你哪来这么多米?”
萧承并不解释,只是继续把米倒进了袋子里。
萧奶奶脸色沉了下来,“小承,奶奶知道你敢拼,但是有些道德底线不能碰。”
“奶!你想哪去了?”萧承嘴角忍不住抽搐,“这是我买的米,井水里还吊着块猪肉。”
大槐树下的那个小匣子,里面有一块小黄鱼、一对金戒指和一对手镯,萧承今晚脱手了一部分,算是小赚了一笔。
萧奶奶讪讪的摸摸鼻尖,她还以为是孙子走错了路,靠偷靠抢得来的呢。
“你有自己的主意,我可以不知道,但是别让自己陷入危险,家里的东西你别操心,粮食我都有数。”
萧承郑重的点头,他做的事见不得光,自然会万分谨慎小心的。
萧奶奶接过米袋挖了满满一瓢,正好往盆里倒,萧承却抢过去倒回一小半,解释道:“不用放太多米,可以多掺些燕麦、糙米,阮阮说让大家和她一起吃。”
“唉,阮阮是个好孩子。”萧奶奶叹了口气,推了推孙子,“好了你快去洗洗。”
他正欲往外走,萧奶奶不经意的问了句:“对了,阮阮知道你做的事吗?”
萧承的脊背一僵,语气有些不自然:“我会和她说的。”
投机倒把不仅危险还很不光彩,萧承的心里有些没底。
东屋,阮软正坐在窗前绞头发,忽然听到敲门声。
“是谁呀?”
“是我,阮阮你方便吗?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一听是萧承的声音,阮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短裤短袖,连忙打开衣柜,一边翻找一边朗声道:“等一下,我在穿衣服!”
门外的萧承呼吸一滞,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一想到仅仅一墙之隔,阮阮正在里面换衣服,他就感觉一股热气直冲脑门。
萧承甩甩头不敢再想,连忙冲到水井边,捧起冰凉的井水就往脸上泼。
阮软从柜子底部总算找到了那件白色蕾丝花边的吊带睡裙,这可是她在沪市商场里花大价钱买到的,总要物有所值才行。
换好衣服她迫不及待的打开门,就看见男人站在两米外,发梢正湿漉漉的滴着水。
阮软:“?你洗澡了?”但是怎么没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