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鵲點頭道:&ldo;聽說過這種說法。不是冤家不聚頭。&rdo;
陌生人拍著巴掌笑道:&ldo;就是嘛!有情人如此,其實普通人的交往也是如此。你欠我人情,我欠你人情,才有你來我往。&rdo;
習鵲想了想,說道:&ldo;說得也是。不過你也許是為了讓我不覺得虧欠你。那好吧,我今天晚上子時來老河找你。&rdo;
陌生人高興道:&ldo;不見不散。&rdo;
後來習鵲將他和這個陌生人的對話原模原樣說給姥爹聽了。
姥爹卻不知道那個人來過自己的喜宴,完全沒有印象。姥爹問余游洋,余游洋有點慌張,她說她那天也沒有見到習鵲說的那個人。姥爹又問那天來了馬家老宅的村里人,還是沒有人見過習鵲說的人。
當天跟習鵲坐在一桌的人都說,那天習鵲旁邊的位置是空著的,並沒有什麼人坐。
那時候酒席的座位一般是一個桌子四條長凳,坐八個人。有人回憶說,那天習鵲那桌只坐了七個。
習鵲就不同意了,他說:&ldo;那你們肯定是把人家忘記了!我坐在長凳的一頭,如果那邊沒有人的話,肯定會翹起來啊!&rdo;
習鵲說得在理。坐長凳吃酒席的人在起來盛飯或者夾菜的時候,都會跟旁邊的人說一下:&ldo;你坐好,我要起來了。&rdo;讓旁邊的人注意長凳別翹了。翹了的話會摔著。
眾人聽習鵲這麼說,再回想當日情形,記得習鵲確實坐在了長凳的半邊,但是長凳沒有翹掉,他沒有摔倒。
這下大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有人問他:&ldo;你不會是遇到鬼了吧?馬秀才跟鬼神打交道多,想想有鬼來吃點東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rdo;
余游洋連忙說道:&ldo;怎麼可能是鬼呢?&rdo;
姥爹瞥了余游洋一眼,問道:&ldo;不是鬼是什麼?&rdo;
余游洋卻不說話了。
姥爹見她不願說,雖然不明白原因,但也不再問她。
她不說話確實是有原因的。
馬秀才舉辦喜宴的當天晚上,習鵲留宿在畫眉村。等到將近子時的時候,他偷偷穿起衣服,走到了老河邊上。他聽著老河流水的聲音,潺潺的,聲音特別大,比白天聽到的聲音要大很多,幾乎有點大河澎湃的意思了。他心想,原來老河也有這麼磅礴的一面,只是白天被各種聲音干擾遮掩,聽不出來。
他等了不一會兒,那個陌生人就順著老河的堤岸走過來了。他心中訝異,這人到底是村裡的還是村外的?村裡的話應該順著那條大道走過來,村外的話應該從老河橋的對面走過來,怎麼就從堤岸那邊過來了呢?
稍稍靠近一些,習鵲就看出那個人走路的姿勢不對勁兒,不是白天那樣一蹦一蹦的,步子邁得大了很多,也僵硬了很多。
再近一些,習鵲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這個陌生人比白天要高出一大截,雖然還是不到普通人的高度,但是差不太多了。
等他走到老河橋上時,習鵲沒有聽到腳步聲,倒是聽到什麼東西撞在橋上的咚咚聲。
那個陌生人笑了笑,說道:&ldo;別驚訝,我踩了高蹺。&rdo;
習鵲問道:&ldo;大半夜的,你踩高蹺幹什麼?&rdo;
他說道:&ldo;就是因為大半夜的,我怕嚇到晚上起夜的人。&rdo;
習鵲聽了挺感動的。確實如此,如果不是早就有約在先,他自己看到一個半人高的人突然出現,也會被嚇到。
&ldo;看不出來,你還挺為別人考慮的。&rdo;習鵲說道。
他回頭看了看沉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