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移事易,那时是迫不得已,我希望你去做个医女也好……”兰氏道,“不然你跟着我,可惜了,你我姐妹一场,我实在难保你以后有一个好的结局,连我自己都不得知……”
“那夫人可曾后悔?!”筱竹道。
兰氏一怔,道:“自是不悔的,只要哥儿姐儿平安,我如今哪怕身赴泥潭虎穴,也是不悔的……”
“那夫人又怎么知道我会后悔?!”筱竹道:“我也不会后悔,这条路是我选的,对我来说,只要与夫人一起,不管是生路或死路,都不悔……”
兰氏点点头,道:“苦了你了。”
“不苦,反而很甜……”筱竹笑着道:“能跟夫人在一起,我很高兴。”
“走吧……”兰氏笑了,执了她的手,道:“既然又要赌,就一定要赢,给你和姐儿哥儿赢一个未来……自今天起,倾注所有,也要赌个痛快……哪怕是性命,也不相负。”
筱竹一笑,扶着她进去了。
林氏回到主院,傅绵锦早已经兴奋的在等着了,一看到林氏回来,她也早早的扑了过去,与扑过来的林氏哭倒在一起。
“母亲,母亲……”傅绵锦语不成声,未语泪先流。
“绵锦,我的绵锦啊,我的儿啊,这些年苦了你了,母亲一直不在你身边……”林氏哭道:“都怪我,都怪我,那几年我该忍着,忍着就能陪着我的锦儿长大了,竟让你吃了这许多苦,锦儿……”
她抱着她痛哭,一面哭一面说着,一面打量着她。看女儿面容憔悴,手上还打着板子,身形消瘦,脸上有惊恐之态,林氏更是气的急的肝肠寸断,“我的儿,我的心肝尖儿啊……”
“母亲……”傅绵锦哽咽不已,紧紧的抱着她,道:“……母亲,你也老了些,头发上都有白头发了,母亲,你也吃了许多苦,那静安寺哪里是人呆的地方,寺中清苦,母亲也……受苦了……”
母女俩一时抱头痛哭,还是钰棋上前来哭着劝道:“……太太,姑娘,进屋说话,在院子里被人看到不好……”
傅绵锦点点头道:“母亲,我们进去……”
林氏点点头,进了屋中以后,听着傅绵锦说了这些年里,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林氏听的肝火大盛,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一直在安抚着她,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又是恨,又得忍。
“锦儿,我看看你的伤势……”林氏心疼的道。
傅绵锦撩起衣衫,林氏看了更是心疼万分。
钰棋哭着道:“最严重的不是身上的伤,而是姑娘的精神出了状况,全是傅倾颜给害的,她下的那药,到现在姑娘身上还有残留,都留下后遗症了……”
林氏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脸色青了又白,良久才道:“我的儿,母亲现在回来了,你放心,母亲以后一定为你报仇,但是现在最主要的,是你先治好你的伤和身上的病,以后听母亲的话……”
傅绵锦咬着唇,点了点头。
“贵嬷嬷如今已不在了,若是她在府中照看于你,你也不至于如此,可恨那兰氏竟将林府中人弄的一人也无……”林氏恨道。
“钰棋也是今年才进府中的,其它几年,根本没有机会送进来,还是哥哥长大以后,才寻到的空子……”傅绵锦道:“母亲,这些年,这府中被她治的如铁桶,我身边得用的丫头,也只一个钰棋罢了,以前的那些人都不在了,母亲,你虽回来了,但是也要小心,母亲只一人,怎么能对付得了这个执掌了全府的贱人……”
“我自有办法,人是活的,只要回来了,一切皆可慢慢筹谋……”林氏道:“锦儿,你也别着急,以前是我自己太焦急了,需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前是我一直误了,才误了你和焞儿,害了你们,母亲发誓,以后绝不会冲动,一定以你和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