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板栗和葫芦,上来照着他们肩膀就是一拳头,笑得合不拢嘴,口气却充满埋怨:“板栗,葫芦哥,我来了,你们都跑得连个人影也瞧不见,害得我等到现在。你们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走了,去我外婆家了。”
板栗一本正经地将他往门口推:“走吧,走吧,我也不留你了。你也瞧见了,来了这么多人,晚上床肯定不够睡,你走了正好。”
锁儿听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一把抱住板栗胳膊嚷道:“你想得美!睡不下,你晚上睡地铺,也要让我在床上睡。”
众人都笑了,说就该这样,这时候,谁讲客气谁吃亏。
小葱也上前挽着月儿的手,拉她去自己房里说话。
泥鳅姑姑家住在下塘集,小葱和秦淼在济世堂坐堂的日子,月儿常去找两人玩,因此大家都是相熟的,叙起话来都开心的很。
吃过晚饭,泥鳅姑姑便带着锁儿和月儿走了,因为张家有好几拨客人,另外,她也不好住在这里,自然是要回娘家住的。
也不知为啥,她这次来并未重提泥鳅和小葱的亲事。
到初三,上门的亲朋更多了,并且,好些人都把十几岁的闺女和小子捎带来了。
于是,葫芦、板栗和小葱也只得打点起精神,应付小辈亲友。
也没特别怎样,不过是分开两处,板栗他们在二院陪男娃;小葱红椒等人在三院陪着女娃。各自斗牌说闲话吃茶果。
话虽如此说,终究不如昨天那样自在如意,且兄弟姊妹们不能一处聚会玩乐,自然心里有些不痛快。
好在有郑氏在前张罗,她很是明白这些亲友所谓何来,并不会随便让他们兄妹出来见客。能推就推了,只有走得近的,才会让他们见见。
下午,小葱忙里偷了个空,跑回自己卧房。见秦淼和紫茄正靠在矮榻上轻声闲话,旁边矮几上摆了各样茶果,两人便吃边聊。那模样很悠闲。
她不禁撅了下嘴儿,放松身子往矮榻上一靠,把稚首歪在紫茄肩膀上,长出了口气。
虽未说什么,但秦淼知道师姐心里烦,恰好她自己也闷坏了,便对丫头兰儿道:“你家去瞧瞧,看咱们家人多不多。要是不多的话。跟娘说,明天一早我们就家去。”转头对小葱和紫茄,“师姐和师妹也跟我一块去。红椒她们也去。再来了人,让菊花婶婶说你们出去拜年就完了。”
小葱听了坐起身,点头道:“这样也好。师傅家又没许多亲戚。”
秦淼抿嘴笑道:“不是没许多。是没有!大不了来些医学同行,那也不用咱们小辈出面陪的。”
小葱觉得有理,忙叫了人来吩咐,派个小子送兰儿回秦家。
半个时辰后,兰儿依旧回来了。
彼时张家的来客走了不少,姊妹们都聚在东厢,见她来了,忙问咋样。
兰儿对秦淼摇手道:“不中用,咱们家也来了好些客人。夫人说了,姑娘千万别家去,好歹忍耐几天,等人少了她再来接姑娘。夫人还说,张家虽然来客多,可院子也大,你们只管躲在后院不出来就完了。”
秦淼张着红嘴儿,眨巴两下凤目,愣愣地看着兰儿,半天接不上话。
小葱、红椒和紫茄笑得在榻上滚作一团。
秦淼有些不甘,纳闷地问道:“都来了谁?”
兰儿道:“我只在院子里打了个转,夫人就跟我说了这句话,就赶我出来了。我也没大看清,好些长胡子的,还有许多年轻的公子。”
小葱一边笑,一边搂着秦淼肩膀,凑近她耳边低声道:“都是上门来让师傅师伯相看的。怪不得师傅让你千万别回去。”
秦淼就脸红了,再也不提回去的事。
紫茄最先止住笑,坐正了身子,将袄裙扯平整,歪着头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