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无止境地坠落。
皮肤灼热,有汗水冒出,又转眼被被子吸走。
我要走了。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恐慌抓住了他,他抓住了身上的人。对方重新摆弄着他,又是一场痛,不愿意结束的痛。
就在今天,饮一场醉了就不会醒的酒,得到一个睁眼就失去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苏醒
林清平心不在焉地听着,故事中应致治很少出现,令他兴趣缺缺。任亦的声音温润、平和,缺乏起伏,适于说故事。正因如此,使得他听上去在讲不相干的人的故事。照片那一节说完,他沉默下来,稍事休息。雨势时大时小,趁着室内寂静的空当又随心所欲地大起来。病房在八楼,噼里啪啦的声响如同砸在头皮上般清晰。深重的凉意悄然侵袭,林清平抬眼,发现尽管纱窗紧闭,外面的窗户却开着一半。他起身,将两层都关紧,又回到原位坐下。
原本等应致治醒来等的心焦,现在却分不清楚是否希望他醒来了。说实话,任亦的经历讲出来,林清平并没有过多的触动。三十岁的人了,已经过了大惊小怪的年龄。如果说他对对方的经历有抱歉的心情,也是出于对应致治的喜欢。他介意的也正是这一点——应致治做了不好的事情自己会感到负有责任。这是可笑的,因为任亦才是他的亲人,自己,还算不上什么。
林清平每隔一会,看一眼对面,心绪沉重。“你当时就喜欢Auther是吗?”
“嗯。但是他一无所察。”任亦点头,浮起对往事沉湎的神情,“那次喝醉酒,我以为是Auther。”因为以为是Auther,他才采取了与其说是逆来顺受不如说是乐见其成的态度。
“以为……”林清平的心吊以来。
“其实是应致治。”
林清平避开了任亦看过来的目光,只有将视点落在不相关的死物上,才能缓解他厌恶的感觉。超乎伦理的事,即使用喜欢作解释,他一时也无法说服自己去接受。现在躺在对面的应致治就是从15岁的那一个走过来的吗。这些混乱的念头在他脑袋里绞来绞去,持续了几秒,抑或是几时分钟,然后才想起怨恨任亦来。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林清平严厉地问道,他不想怪罪应致治,一厢情愿将任亦当做这桩肮脏事的源头。
“因为你喜欢他。”
林清平被刺痛般抬眼,从任亦的眼中不难发现真诚,却不明白他这句话到底是善意还是恶意。打量着那张仍然白皙瘦长,鼻梁及双颊散布雀斑的面孔——当年大致也是这副模样,他恶意地想这样一张脸能够成为任何遭遇理所应当的解释。可是牵连到应致治,自己也分不清是什么滋味。
“没人能想象出来早晨在弟弟怀里醒来是什么感受。”任亦自嘲地轻笑一声,“我的脑袋彻底当机,已经不再对发生在身上的事吃惊。他死命抱着我,不说话,也决然不让我起来。我也不再挣扎,思绪放空,完全没有意识到有多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Auther进来,看见我们。”
林清平一丝接话的欲望都没有。
“我妈从看到照片的时候就拒绝再跟我说话。我难受啊,后来就只剩下生气和怨恨。离开英国的时候,我对她说‘你不把我当儿子,我也不把你当妈。你的两个儿子,我喜欢一个,睡了一个。’她气死啦,给了我一巴掌,也做不了别的。应致治和Auther都在旁边看着呢,可是他们听不懂中文。”任亦的话里已经没有怨忿,但是仍带着报复得逞的快感。
“你好奇我为什么说这些?”
“你想说,应致治喜欢你?”用的是疑问,可林清平知道这点毋庸置。可是他这么理性的人都要嘴硬,“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任亦温和地笑了笑,“Aut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