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開門,讓爸媽進來,他們一個看報表,一個在跟下屬開會,只有她,無所事事。
而這些,本來都應該是她的工作。
可就在她抽走一張報表剛看了兩眼的時候,她的頭劇烈地痛起來,難忍的噁心讓她撲向馬桶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陌生的自己。
她明明認得報表上的每一個字,卻看不懂是什麼意思了。
、、、
彭鬧鬧去了醫院,約齊護士長在樓下見面,買了護士長喜歡的抹茶星冰樂。
齊護士長一貫板正的面龐在見到她後微微變得柔和,眼角擠出兩道摺痕,拉住了她的手。拿不準她是經過附近順道回來看看還是正式來辦辭職。這姑娘的關係仍舊被她摁在甲乳科,曠工這麼多天走的是病假。
彭鬧鬧一點一點把彭靜靜生病的事告知護士長。
齊護士長嘆口氣,真是禍不單行,剛失戀親妹子就查出這種病,換誰誰都受不了。
她細細看看鬧鬧,小姑娘瘦了許多,臉色也不太好,倒是還會沖她笑,但笑起來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憂鬱。
「後邊打算怎麼辦?」護士長問。
「我想回來。」鬧鬧握著護士長的手,滿是歉意,「給您添麻煩了。」
她說要走就真沒回來,說要來就立刻要回來。
護士長倒是覺得沒什麼好麻煩的,一句話的事,回頭改下排班表就得了。
再說,這不是別人,是彭家的閨女,劉院長追著問了幾回了,就怕人跑了。
但她擔心:「你忙得過來麼?還得照顧你妹。」
彭鬧鬧抿起唇,輕輕搖了搖頭:「其實我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會來,但我想提前做好準備,我這個當姐姐的平時沒照顧她什麼,這回,總要有個姐姐的樣子。」
護士長抬手摸摸腦袋,啥都不說了,她在甲乳科這麼多年,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到了這時候,甭管你是億萬富豪還是平頭老百姓,都難。
「什麼時候能到崗?」齊護士長問鬧鬧。
「都行。」
「那後天吧,我把排班表發你。」
「曖!」小姑娘應得乖巧,催著護士長喝冷飲。
齊護士長到底還是多了句嘴:「這事蘭洲知道麼?」
鬧鬧點點頭:「知道。」
護士長鬆了口氣:「你做得對。」
這叫小姑娘有點難為情,擔不起這聲誇讚,她其實從頭到尾,都沒想打擾喻蘭洲,誰知道,整好撞進他家裡。
而他那人,從頭到尾就沒拒絕過,甚至不遠萬里跑到她家,昨兒如果沒他在,還不知道要鬧到什麼程度。
齊護士長想到什麼,跟鬧鬧說:「你柜子里的東西都在蘭洲那兒,回來以後問他要,他在樓上,今兒排了一天的手術。」
「噯。」小姑娘又乖乖點點頭,手指摳著裙子一角,想起那張生日照片。
、、、
彭鬧鬧回家以後沒進過妹妹房間,就在樓下抓了個娃娃複習扎針,一個彈力帶被她困在娃娃胳膊上,沒有針頭的針筒假假地戳在上面,還給呼呼,說很快就好了,不疼不疼,給你糖吃。
跟小時候玩過家家沒什麼區別。
主要是自個心裡虛,離崗這麼久,怕手生了露怯。
一抬頭,發現彭靜靜端著酒杯居高臨下地瞧著她。
鬧鬧沒吱聲,垂著眼收拾東西。翻開她的筆記本看工作要點。彭靜靜在那站了一會,主動問:「去哪了?」
「過幾天回醫院上班。」鬧鬧說。
彭靜靜微微皺起眉頭,走了。
第三天,彭鬧鬧一早到了醫院。
她拿到了新柜子的鑰匙,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