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那一碗加了自己鲜血的药出来之后,让药童给王通判服下。
药童已经给曾布把新配的药服了,杨仙茅紧张的坐在椅子上,注意看着他们病情的变化。过了两个来时辰,天下已经渐渐暗下来了,屋里挂上了灯笼。杨仙茅发现一直躺在床上起不来的曾布,在服用那吃药之后,拉了两次肚子。整个人反倒清醒了许多,甚至于能支撑着上身稍稍坐起来了。
可是躺在另外一张小床上的王通判最终还是没能熬过来。当曾布看到药童用白色的布单盖住了王通判的尸体时,他呜咽地哭了起来。
杨仙茅心头也很难过,自己使用了同样的方子,却得到了不同的结果。虽然使其中一个病人的病情有了好转,另一个病人却因此死了,这就证明这个方子不是对所有的瘟疫病人都有效。
尽管杨仙茅不满意,但这个方子已经是新型瘟疫发现以来,第一次有明显疗效,且能使危重瘟疫病人转危为安的方子。
这个消息很快在太医院传开了,高太医、陶太医跟着王院判来到了杨仙茅诊病的病室,给还在呜咽哭泣的曾布进行复查。确定曾布的病情的确开始好转之后,不由得面面相觑。
王太医王院判充满了喜悦,毕竟这是太医院的成功。虽然用的是新来的杨仙茅的方子,但是杨仙茅现在已经是太医院的人,这功劳便可以记在太医院身上。那他作为太医院之首,自然脸上也有荣耀,说不定还能得到皇帝的赞誉。
王院判马上将杨仙茅叫到面前对他说道:“杨太医,你先前所说的观点基本得到了验证。希望后面你能够继续诊治,能够救下更多的人。”
杨仙茅说道:“要救更多的人,那就必须要有更多的人来让我治。现在除了官员能送到太医院来治病以外,其他人来不了,这一方面是不人道的,另一方面也让我失去了更多的摸索着调整药方的机会。能否禀明官家,允许将瘟疫病人转送到太医院来,我试着给他们治。”
王院判立刻答应说,自己马上上书官家。
陶太医虽然亲眼看到了杨仙茅的药方起了作用,他却还是有些刻薄的嘟囔了一句:“只不过是有点好转而已,再者说了,就算是治好了,那也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不一定就是药方有用啊。”
高太医也帮着腔点着头说道:“的确如此,我也觉得这个方子就算有效,未必就能证明他的那一套说辞是对的。因为既然是对的,为什么这边这位王通判大人就没治好呢。说明他的这套说辞或者说药方还是有问题的。”
童太医对王院判说道:“要不叫杨太医把他的方子说给大家听听,大家一起参详参详,集思广益,说不定就能够琢磨出更好的方子了。——我是不想要他的功劳的,这都是为了那些可怜的病人啊。”
这话马上得到了高太医的赞同,王院判却沉吟不语,眼睛望向了杨仙茅。他其实也希望杨仙茅把药方拿出来,那样的话,将来大家七拼八凑再做一下细微调整,这方子就归太医院所有了。
费神医却一摆手说道:“不行!你们要干什么?开始抢功了吗?这么重要的方子,你们居然让杨太医拿出来,你们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听费神医这么说,高太医等人都面有愧色,讪讪笑道:“若是杨太医愿意将方子出售,我们购买也未尝不可。其实我们只是想帮他参谋一下,并没别的意思。”
杨仙茅淡淡一笑,说道:“参谋就算了,没这个必要。倒不是别的,而是我的思路跟你们可能不一样。所以你们的主张建议未必我用得上,还可能会误导我。不过刚才你们的建议我倒可以考虑,如果你们出的价格合适的话,我可以把这个方子卖给你们。”
杨仙茅其实对这个方子并不满意,因为这个方子的思路似乎还是存在问题。在这种思路下制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