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院判对这个结果已经预料到了,可是他还是把脸沉了下来,说道:“今晨官家又把我叫去,询问药方的情况。我是倍感惭愧,不知道诸位有没有这种感觉呢?”
他的视线在众人脸上缓缓扫了过去,最终停在了费神医的脸上,说道:“费神医,您的医术在太医院里首屈一指,这是大家公认的。如果你也想不到办法,那这事可就难办了!”
没等费神医说话,坐在最后一排的白胡子白头发的高太医就说:“王院判,你忘了咱们还有一个新来的小郎中呢,不不,应该叫小神医。听说他的医术高的没边,怎么不问问他有什么高招呢?他坐到挨着你那么近的位置上,肯定是胸有成竹,准备把这绝妙的方子献出来了吧。”
高太医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其他的太医都呵呵笑了起来,不停点头。这时那说话刻薄的陶太医也在一旁帮腔,说道:“是呀,敢坐在费神医身边,这个小神医名号肯定当得起!小神医还不赶紧说说你的方子,让我们也都长长见识,看看你年纪轻轻就能进太医院靠的是什么呀,有没有什么真本事呢。”他这话就更为刻薄了,其他人也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样子。
费神一眉头一皱,重重的哼了一声,目光扫了过去说道:“话不能这么说,杨太医即便医术高明,到底年轻。而且这瘟疫极其难治,连咱们一把年纪了,都束手无策。为什么非要挤兑人家杨太医,要他拿出方法来呢?照你们那种说法,他拿不出来就是没本事吗?那咱们拿不出来,是不是更没本事呢?”
费神医的话让所有人的嘴都闭上了,的确如此,这些都是五六十岁以上又是数十年行医的名震一方的太医。他们都拿不出办法,凭什么让一个小郎中拿出治疗瘟疫的法子来,拿不出就是没本事呢。
王院判听了这话笑了笑,说道:“我想大家也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杨太医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太医院的会议,是不是把自己的对这瘟疫的看法说来给大家听听,相互切磋,共同启发嘛。杨太医,你意下如何呀?”
王院判绕过了费神医直接问杨仙茅,他估计杨仙茅是不会丢人的,肯定是要借着刚才费神医的话下台阶。如果他主动承认他医术不高,主要是向各位学习之类的谦逊的话的话,王院判也不会太过分,只会一笑了。
可是没想到杨仙茅却剑眉一挑说道:“既然王院判和诸位都想听听我对这个瘟疫的看法,那我就抛砖引玉吧。我现在说实话跟大家一样也很头痛这瘟疫该怎么治,我也试过不少的方子,不过都没有效果。但是我还是有一些想法的,现在说出来与在座的各位切磋研究。”
这些太医听杨仙茅竟然真的要说出自己的看法,不尽都有些不以为然。因为在他们看来,杨仙茅不可能说出什么高见。因此众人的目光,更多的是带着鄙夷。
试想这些可都是名震一方的名医,居然要听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郎中对瘟疫的分析,就好像让大学教授听一个大学新生发表对非常高深的连教授都没弄懂的课题的看法似的。不过他们很快发现,杨仙茅说的话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般幼稚,而是的确引人深思,并且从中有所感悟。
只听杨仙茅说道:“之所以现在一直没找到方子,我觉得是我们对他研究的还不够深入。首先,我觉得应该从这场瘟疫的病因和病机来进行分析,只有找准了病因和病机才能针对性的找到治疗的办法。目前为止我能想到的这个病的病因和病机我说出来,大家听听。”
杨仙茅顿了顿,扫了众人一眼,见他们脸上鄙夷的神情似乎淡了一些,眼中的专注多了几分,明显自己前面这段话引起了一些重视。当下接着说道:“我觉得这个瘟疫是由于疫疠之气所致,是一种秽浊污毒之气从人的口鼻进入,伤了人的气分。毒气攻心导致内窍闭,毒入血分脉络瘀。”
高太医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