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谢小玉有些意外,因为朝廷并非没人,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派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谢小玉前前后后和不少当官的人打过交道,第一个就是在天宝州时守北望城的那位陈都护,之后是总督衙门的官员,这些做官的人给他的印象是目空一切,不把下面的人当人看,但是他们的脑子绝对不错,手段也很高明。
“那个人索要了什么?”谢小玉又问道。
“挖山!每座寨子都要抽调五百人在山里挖掘坑洞和隧道,说是将来藏人之用,还大肆索要草药。俗话说:皇帝不差饿兵,如果他给足粮食,各座寨子看在能够壉ザ亲拥姆稚系挂餐�猓�伤��静蝗萌顺员ィ�膊蝗萌酥值兀�飨跃褪怯昧甘称�蠹业牟弊印!�
越说,敦昆就越感到恼怒,毕竟他也是苗人,当初听到这些事的时候感同身受。
谢小玉已经明白朝廷这是要赶尽杀绝。
“我就不明白,阿克塞虽然脑子不灵光,也应该听说过‘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迟早有一天轮到他倒霉。”敦昆咬牙说道。
“你能保证这不是演戏?“谢小玉宁可谨慎一些。
“演戏?你的意思是苦肉计?”敦昆越来越自信,脑子也越来越灵光,他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道:“不会,除了……除了罗老,苗疆没人有这么深的心机,也没人能演得这么像。”
敦昆说到罗老,显然不太恭敬。
谢小玉一想,觉得确实如此。玛夷姆的城府在苗人中已经算是很深的,却也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更做不到将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铁枝寨还有其他大巫吗?”谢小玉问道。
敦昆等三位大巫不由自主心底发寒,他们已经猜到谢小玉的打算。
“没有,绝对没有哪座苗寨能拥有两位大巫,就算有这样的人,也会分出去另外组建一座侗寨。”敦昆为谢小玉解释着南疆的风俗。
“也不是完全没有,除非一个很老,原本就时日无多,那么年轻的那个会等一段时间,反正老的一走,整座寨子就是他的。”莫伦在一旁插嘴。
“那也未必,都成大巫了,谁还想在别人下面?肯定先分出去再说,等到老的一走,两边再合并。”敦昆立刻表示反对。
谢小玉见越扯越远,连忙道:“既然这样,你们有没有把握干掉巴度安,却不让任何人知道是谁干的?”
虽然早就猜到谢小玉打这个主意,三位大巫仍旧感觉心情沉重。
“你打算嫁祸给谁??”敦昆问道。
“不嫁祸给任何人,只是让他们互相猜忌,其他大巫肯定会认为是阿克塞或者朝廷干的,而那两边则会怪到对方头上。”谢小玉说着自己的打算。
“你确定阿克塞不会和朝廷通气?”莫伦老人问道。
“不会,而且就算会也没用。”谢小玉非常清楚人性的弱点。
如果换成原来那位征讨使,或许会和阿克塞开诚布公,然后两个人赌咒发誓,再歃血为盟,事情未必没有转机;但现在这位征讨使显然不将苗人放在眼里,别说开诚布公谈一次,恐怕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提防龙王寨。
三位大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莫伦老人无奈地说道:“我跑一趟吧,谁让我的鬼王最适合干这件事。”
“我和你一起去,两个人总能有个照应。”天蛇老人说道。
一股暗流在南疆四处涌动,暗流的源头就是铁枝寨。
大巫巴度安死了!
早上铁枝寨的人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老祖宗只有身体躺在卧榻上,脑袋却不见了。
如果是在以前,铁枝寨的人早就向龙王寨报信,可这一次,铁枝寨却寨门紧闭,直到第三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