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的奴才,更何况潘武仅是个无官无爵的纨绔子弟。
胖子既然下来,长平便不说话了,嘻嘻一笑,转过头去冲着楼梯口的方铮做了个鬼脸。
胖子掏出手巾擦了擦汗,抬头看了看越来越热的天气,埋怨似的嘟嚷了几句,然后看着潘武,语气中带着一股威严道:“你问的,本王已回答你了。现在该本王问你了吧?”
潘武点了点头,他能说不吗?甭说现在那几十位娘子军正对他虎视眈眈,单是胖子和长平的身份,他就不敢拒绝他们的任何要求。
胖子和善的道:“你叫什么名字?家里是干嘛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大家都知道,可胖子还是得问。毕竟他和潘武是“巧遇”上的。旁边已有侍卫从柜台的残屑中寻出了纸笔,开始做起了笔录。
潘武眼珠一转,想扯个谎胡乱编个名字糊弄过去,他不想给家里的老爹带来麻烦。
似是看穿了潘武的想法,胖子笑眯眯的道:“别说谎啊,本王有很多时间去证实你所说的话,说谎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别说本王没提醒你。”
潘武闻言终于颓然的叹了口气道:“回王爷的话,草民姓潘名武,乃当朝太子太师,吏部潘尚书之次子……”
胖子满意的点点头,算这小子识相。
“你来此处砸人买卖,拆毁商户酒楼,所为何因?”
“因为这酒楼的少东家方铮,前几日将我大哥打得不能下床,草民故而寻仇。”潘武倒是爽快,见糊弄不过去,干脆全都招了。
“你来此地寻仇,可是受了你父亲,或者你大哥的指使?”胖子依旧笑得像个和气生财的商号大东家。
胖子的笑容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可问的话却很要命,潘武脑子再不灵光,也明白这话问得不简单,自己得好生作答,否则此事就升级为朝堂的政治事件了,那时他老爹将会非常被动,弄不好全家都得倒霉。
“不,没有,全是草民一个人的主意。”潘武摇头道,神色颇为坚定。
胖子死死盯着他,语气阴森道:“你可得想好了,往小了说,你这是扰乱百姓,毁人财产,往大了说,你这是趁亲王与公主用膳之际意图行刺,那可是杀头的罪名,你确定你要一个人担着吗?本王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你可以仔细想想,想好了再回答本王。”
潘武闻言脸色忽然变得惨白,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最后咬了咬牙,仍是坚定道:“不,不用想了,福王殿下,公主殿下,此事确实是草民一人所为,家中父亲与大哥丝毫不知。要杀要剐全冲着我来!扰乱百姓,毁人财产这我承认,但草民没想到福王殿下与公主殿下在此,意图行刺的罪名,草民实不敢受,纵是将我千刀万剐,我仍是含冤死不瞑目!”
胖子见状摇了摇头,看来是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这小子倒是颇有骨气,一人做事一人当,现在屈打成招是行不通的,毕竟他爹是朝廷高官,不能做得太过份,本来有理的都变成无理了。
方铮躲在楼梯口叹了口气,老潘家也不完全都是熊包嘛,至少这老二还有几分担当。得了,就这样吧,哪怕真问出什么了,这种供词也根本拿不出手,更别说扳倒潘尚书了。
胖子一时也没了主张,口供问出来了,可价值不大,剩下的还要做什么?总不能真的将这小子送进官府治罪吧?他老爹身后还站着太子呢,这一牵扯起来事情就复杂了。
胖子迟疑的转过头,看着长平,道:“此事……你看呢?要不,就这么算了?”
这时长平耐不住了,砸了老娘的店,挨顿打就算了?上哪儿找这么便宜的事去?
一挥手,叫人扶着潘武在口供上摁了手印,然后长平狠狠道:“小子,前因后果老娘就不跟你计较了,单只问你,这店被你砸成这样,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