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 ,熊在完全不知情下,成为魏忠贤冯铨徐大化布下的谋害六君子圈套中的被利用的牺牲品。
守卫宁远的宁前道袁崇焕听说了熊的死讯,心情沉痛地写了《哭熊经略》一诗:“记得相逢一笑迎,亲承指授夜谈兵。才兼文武无余子,功到雄奇即罪名。
慷慨裂眦须欲动,模糊热血面如生。背人痛极为私祭,洒泪深宵哭失声。”
熊廷弼死后,首级传示九个边郡,用圣谕上的话说“作为人臣辱国偷生,欺上不忠之戒” 。廷弼之子熊兆圭欲哭无泪,心中抗议说,王化贞守广宁当敌,父亲守山海关,这是皇上圣旨里约定的,广宁是王化贞放弃的,辽阳是袁应泰失守的,而山海关岿然不动,父亲何罪之有 ?纵使父亲没有浴血沙场为国捐躯,也不至于死罪,更不应传首九边 ,这人间还有说理之处吗 ? 他收捡了父亲的骸骨,徒步回家,当到达江夏家中时,两脚都已磨烂。
即使是这样,朝廷仍不放过熊家,江夏知县王尔玉,以熊廷弼侵盗军资十七万的罪名,向熊家索债,勒令熊兆圭交出貂皮裘衣及珍玩玉器,兆圭被逼无路,只得自尽。兆圭少有文名,知道父亲性子刚急,不能容人,平时没少劝阻,可父亲听不进去,还常大声呵斥兆圭:“竖子懂得什么 ?”因此,兆圭时常暗自落泪,担心父亲会招来大祸,今果不其然,且祸及家中。那知县王尔玉,见兆圭已死,为了泄愤,居然把熊的两个婢女,###衣裙,笞打四十,以致激起了民愤。……
三
熊廷弼有个亲家,叫吴裕中,时任御史,他风闻 《辽东传》一书的作者是次辅丁绍轼,想到女儿的公公熊经略的速死,想到女婿兆圭的被逼身亡,常常是夜不能寐,寻思到都是这《辽东传》一书惹得祸,再加上外界传说是丁绍轼主谋杀害熊廷弼的,心说罪魁祸首无疑是这个丁阁老,于是便有了弹劾丁的打算。
此事竟然被同台御史门克新探之,他立即禀告了老师冯铨。冯铨曾与丁绍轼有过龃龉,冯曾蓄谋刻写《东林党人榜》,以罗织陷害更多的东林党人,并已征得首辅顾秉谦的同意,却遭到丁的反对。丁对冯说:“我辈以往所作之事,当世臣民已生下难解之怨,冯公即使不为自身打算,也该为子孙后代着想 ?”冯铨听了心中不悦,这位多半生没干过什么好事的纨绔子弟,便有了给丁绍轼下套儿的打算。
此时冯听了门克新的密报,便设计了一个“一石两鸟”的诡计。他先指使门克新去告知吴裕中,说皇上近来对次辅丁绍轼颇有微词,已开始不信任他了,吴兄可擂鼓击之。于是吴迅速上疏参劾丁绍轼,说丁在内阁重地鼓唇弄舌,拨弄是非,过失归君王,好事归自己,有失大节。其实御史吴裕中过于意气用事,就算《辽东传》作者是丁绍轼,书的内容也是扬善斥恶的,无贬低熊经略之意,何况该书作者不一定就是丁某(其实是一个叫潘士闻写的)。至于是谁主谋杀了熊经略,上文自明。而吴御史很难想到,它的劾疏成了一把双刃剑,既误伤了丁,又害了自己。
冯铨得知吴已上疏,便去拜谒魏忠贤,控告熊的亲家吴裕中借弹劾丁阁老,替熊翻案。之后又不失时机地历数了丁绍轼的许多不是,譬如皇上下达了处决熊的指令,而丁却提出可延缓到秋后执行;譬如丁结交缪昌期,二人关系密切,尤其这后一条激怒了魏阉。魏一直对外界传说杨涟上疏出自缪之手,深信不疑,对缪早已恨入骨髓,今日小冯又旧话重提,重新煽起了他心中怒火,他咬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