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水晶。
船篷上吊着一盏小灯,是方方的玻璃罩子,中间燃着一支五寸长的小蜡烛。跟着船的摇晃,烛光也轻轻的闪动。水里,有月光,有烛光,有船影,有人影。他握着她的手,不时紧握一下,就代替了千言万语……
“欢欢!”
“嗯?”她掉过头来。
“你真好看。”他神往的笑着说了句。
她笑笑,两颗黑幽幽的眼珠也像两粒闪烁的钻石,每个瞳孔都有一支燃着的蜡烛。
“我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江厉行低低的说:“从第一次见你,苏格带着你来见我那天,当时我一转头看到你这张脸,看到你这个女人,就觉得……你好像一步跨进了我的心里。以后,我总是想着,我能得到她吗?然后一直期待你来找我,找我谈节目,但每次你跟我谈什么,我压根听不进去,就光顾着看你去了。”
“紧接着又迷惘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经历了很多事,现在,我居然会和你这么悠然的荡舟湖上,生活在一起,总感觉有些不真实?这一年半的时间,真长得像几百个世纪,又短暂得几秒钟似的,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是的。”付欢泛着泪光,注视着船舷下的潭水,小船搅碎了一潭月色。
“我还记得第一次跟你跳伞,你说了一句,‘从此,我就是你的保险绳~’,当时特有感触,一直记到现在。”
“我还说了句,咱们的命系在一起了,你死了,我也活不了~”他今晚也是话多,感触多,“所以,那次在西伯利亚,当你看到你掉进那个洞里生死未卜,你不知道,我当时几乎要疯掉,什么都不管,只管跳下去,想的只是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阿行……”她拿起他的手来,贴在自己的面颊上,于是,他惊异的发现她的面颊是湿的。带着一些哽塞,她说:“我爱你,崇拜你!阿行,你不会有一天对我厌倦吗?当我的头发白了,老了,丑了,你会不会又重新找?”
“当‘我们’的头发白了,”他更正的说,继续感性的说到,“要老也是我比你先老,我们一起变老了,脸上都是皱纹,牙齿也掉了,两个老不死的,坐在种满菊花的短篱旁边晒太阳,回忆我们的往事不是也很美的吗?”
“会有那样一天吗?”
“必定有。”他吻吻她的手背。
静幽幽的水,静幽幽的山,静幽幽的小船,静幽幽的烛光,所有的事或物都蒙上一层梦幻。夜深了,摇船的船夫扶着桨,躺在船头睡着了,岸上的许多灯光也睡着了,熄灭了。
他转过头来,在她耳边悄声说,“欢欢,我要你。”
“现在吗?”
“是的。”
“在这儿?”
“有什么不可以?”
“……没有什么不可以。”她微笑深深的吻住他。
小船优游自在的在水面荡漾,月亮隐到云层后面去了。
回到家里,陈嫂已经给他们铺好了床,桌上放着两杯刚泡好的、清香绕鼻的茶。放下了蓝白相间的窗帘,充满了浪漫气息。微风拂动着,窗纱上映满了花影,紫色的灯罩像一朵含苞欲放的睡莲。
付欢坐在梳妆台前面,用刷子刷着那一头长发。江厉行站在她的身后,从镜子里望向她。她的刷子停住了,两人在镜子中四目相瞩,良久良久,他把头埋进了她的长发里,吻着她的脖子。扳过她的身子,他的唇在她耳边胸前移动,热热的气息像电流般通过她,她颤抖着,用手揽着他的头,浑身发热而悸动。他的头往上移,嘴唇和她的胶合在一起,身子贴着身子,两人都感觉得出对方的激动。
抬起头来,他望着她那发红的双颊和光亮的眸子,柔和如梦。那眼底充满醉意盈盈的水光,嘴边带着抹娇羞怯怯的柔情,他不能抑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