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個光頭,老人頭髮幾乎都禿乾淨了,只有兩鬢有少許白色短髮。
另外,還有一對中年夫婦,面無表情。
「蘇大河,苗嶺。」貝向榮簡單介紹:「這是呂冬,也是受害者之一。」
中年夫婦看一眼,淡淡的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蘇大河的道歉要真摯的多,站起來還要衝呂冬鞠躬。
呂冬趕緊扶住他,說道:「大爺,這就行了,你要給我鞠躬,那是折我壽。」
蘇大河看看呂冬,說道:「對不起,是我沒處理好,給你們帶來這麼多麻煩。」
呂冬能看得出,老人是真心道歉。
至於那對中年夫婦,無所謂了。
「沒關係。」呂冬擺了擺手:「也不是啥大事。」
貝向榮過來,說道:「蘇小山突然跑了,你再給他打個傳呼。」
蘇大河滿臉不好意思,借用電話又打了傳呼,但遲遲沒有電話打回來。
呂冬不能在這拖著,說道:「貝哥,先把調解書籤了吧。」
蘇大河說道:「我知道你店在哪,今天我沒錢了,這兩天我就想法子還給你。」
對方真誠道歉,呂冬不可能為難一個老人,說道:「錢不錢的沒關係,你也別放在心上。」
呂冬拿過調解書看一遍,直接在上面簽名,蘇大河簽完名,作為小女孩的監護人,叫做苗嶺的男人也簽了名。
反正不用他出錢。
蘇大河一個勁道歉,呂冬寬慰兩句,跟貝向榮打個招呼,出會議室。
呂冬離開派出所沒多久,苗嶺夫婦和蘇大河也出來,前者當然不會給後者好臉色,明言房子不再租給他,讓後者趕緊走人。
苗嶺夫婦騎著輛破嘉陵車走了。
蘇大河推著二八大槓出大院門口,剛準備上車,有個大光頭從門口宣傳欄後面閃出來。
「爸。」大光頭喊道。
這爺倆的光頭一脈相承。
「你去哪了!」蘇大河瞪起眼:「就還一個人,咋跑了?沒點擔當!」
大光頭問道:「他追著不放?」
蘇大河氣呼呼說道:「人年輕,比你懂事,不要我賠償。」
大光頭摸摸光頭:「不可能,他可是……」
「小山!」蘇大河瞪著眼睛說道:「你身上還有沒有錢?趕緊去路口麻辣燙店,把錢給人,那孩子叫呂冬,人不要歸不要,咱不能賴帳!」
大光頭非常意外:「他真沒要?」
蘇大河說道:「不光沒要,還寬慰我,說不算啥事,別讓我放心上。」
大光頭突然沉默了。
「我身上錢都賠給人了,苗苗那孩子是為幫我,不能叫她家裡人出錢。」蘇大河嘆口氣,老生常談:「要咱的補償款還在,這點錢……我當時咋就相信你,把摺子給了你!」
蘇小山抹了把臉,說道:「爸,我這不是改了嗎!快一年了,就沒再碰過那些東西!我帶著哥幾個,也在想著法的掙錢,想著能早點把錢掙回來,給你買個家!」
「你那是掙錢?淨弄歪門邪道!」蘇大河恨鐵不成鋼:「早晚把自個弄進去!到時你就在裡面待一輩子!我就當沒你這個混帳玩意!」
他指著蘇小山鼻子:「在二號礦上乾的好好的,好好的卡車不開,非得下來弄些不著調!你要幹著活,能有心思去賭博!」
「不能全怪我。」蘇小山也有滿肚子委屈:「明明公家單位的礦,盈利也挺好,莫名其妙就歸了李家,然後要下崗分流,咱跟李家沒關係,我不走李家也得趕我走,我是沒了工作鬱悶,想著耍幾把牌解悶,誰知道叫人帶溝里。」
聽到這些事,蘇大河火就大:「你賭博還有理!不是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