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里,呂冬在點貨,唐維站旁邊來回翻手腕,明光錚亮的手錶在燈光下有點晃眼。
呂建仁皺眉:「老闆,你戴這麼亮手錶,就不怕劫道的把你劫了?」
唐維哈哈笑著說道:「有什麼好怕的,我這是外國高級貨,卡扣設計巧妙,一般人別說解開,見都沒見過。」
呂建仁無聊,見他搭話,放開話匣子:「還用解開卡扣?多麻煩!換成我,就拿一把大砍刀,斧頭也行,把你手腕壓在地上。」他隔空對著唐維手比劃:「就從這,一刀砍下去,手錶和醬豬蹄都有了。」
唐維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仔細打量呂建仁,不自覺說道:「這表就樣子貨。」
身材高大,濃眉大眼,相貌堂堂,按說應該是好人,但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像徐大痞子那樣的惡人,長在好人軀殼裡。
呂冬也聽到了,趕緊說道:「七叔,你別跟維哥開玩笑。維哥,這是我七叔,最愛開玩笑。」
話是這麼說,唐維戴手錶的手,卻悄悄藏在身後,生怕有人見財起心。
「看好,別有問題。」呂建仁提醒。
呂冬一直堅持貨物親自盤點,就是擔心出不必要的麻煩,眼見貨物數量和質量沒問題,與唐維商討價錢,打開錢包點錢付錢。
呂建仁這會沒事幹,眼睛轉著亂尋摸,看到了感興趣的東西,拉著個不大的方便兜過來,對唐維說道:「老闆,這東西當搭頭,行不行?」
呂冬看了眼,不大的方便兜里裝了厚厚的兩摞錢,乍一看上去很像100真錢,仔細看發現不對,一後面掛了四個零。
「七叔,你要冥幣幹嘛?」他詫異。
呂建仁說道:「快七月十五了。」
唐維接話:「這人給我的樣品,新印的。」
呂建仁恍然大悟:「怪不得老頭前兩天託夢,說下面物價飛漲,讓趕緊送錢下去。」
唐維有點怵呂建仁,擺擺手:「拿走。」
呂建仁繞過去,扔在副駕駛腳下,等呂冬算完錢,開車離西市場,穿過泉南城區,出東外環路過一個加油站時,呂冬特意讓呂建仁進去,給大頭車加滿油。
借別人車用,直接給錢太生分,也容易引人反感,加滿油是起碼的。
進入大學城前,呂建仁突然往北拐。
呂冬看到方向不對:「七叔,你咋往北了?」
呂建仁一腳油門,車往北猛竄:「不跟你說了?有個地方狗多,到處亂跑,咱去撞狗!」
呂冬無奈,又說了幾句,呂建仁興致上來,根本不聽他的。
車子繼續往北走,天太黑有雲彩,又是一片棒子地,連個參照物都沒有,拐上的路呂冬也不認識。
路兩邊玉米棵長高了,找參照物都不好找,有些拐拐拉拉的小路,不熟悉的人進去,甚至會掉向。
呂建仁不同,似乎經常跑這片,熟得很。
……
一條不算寬的馬路上,幾個人先後下了自行車,將車藏在長高的棒子地里。
領頭的一大高個招呼道:「快點,衣服都換上!」
幾個人脫下上衣,換上制服,但有倆人只有上衣,沒制服褲子。
大高個說道:「沒事,你倆站後面,都記住我說的話,車停下,我過去說話,等人下來,你們一起上,先把人按住!」
「曉得!」
「曉得!」
「明哥,你說咋辦咱就咋辦。」
大高個叮囑:「有人敢反抗,先揍!」他對後面說道:「不停車的,直接拿槍轟,這槍隔遠了頂多打個受傷,死不了人。」
「好來!」後面一個只有上身穿制服的人說道:「明哥,這會不會太麻煩。咱人往中間一站,車停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