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下旬的天空艷陽高照,青照似乎提前進入了夏季。
周六一早,呂冬和過來幫忙的貝向榮各自開著一輛小車,匯合從交通技校租賃的中巴,前往北河那邊接人。
女方那邊的賓客,當然要車接車送。
跟呂春這邊親戚相對比較少不同,方燕那邊關係近的親戚很多,大部分人也都會過來。
到了北河,接上方燕一家四口,還有她小叔家裡三口,姨舅姑等等,三輛車總共拉了二十多口子人過來。
八十年代的時候,結婚啥的還都相對比較簡單,開銷也不大。
隨著經濟發展,太多新規矩和新習俗出現,相比於小見面、中見面和大見面,呂春和方燕只搞個訂婚,已經簡略太多了。
大席擺在家裡,堂屋兩桌,東西屋各一桌。
呂冬指揮中巴車停到村南口,回來的時候,貝向榮正在大伯家門口抽菸,七叔耷拉著肩膀,鞋底板子拖著地,從北邊過來。
貝向榮說道:「冬子,一會帶我在你們村轉轉。」
呂冬好奇:「貝哥,就普通農村,有啥好看的?」
貝向榮開玩笑:「我想看看,你們村是不是人人都養蟲子,要不咋能出來個五毒教教主。」
呂冬伸手隔空點化著他:「貝哥,信不信我這就放幾個蠍子出來?要不中午專門給你整盤癢辣子切片?」
呂建仁從北邊過來,倆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打量貝向榮一番,故意裝不認識:「瞅著你眼熟?你是哪位來著?」
貝向榮說道:「七叔,這麼快就忘了?我大學城所的貝向榮!呂春干兄弟!」
呂建仁大手在貝向榮肩膀上一拍:「我呂春他乾爹,都不是外人!」
貝向榮被叫七叔噎的無話可說。
呂建仁大步進家門。
貝向榮很無奈,說道:「冬子,你七叔這張嘴,沒治了!」
呂冬附和:「確實!」
七叔說話,很多時候叫人恨的牙痒痒。
呂冬看一眼腕錶,說道:「走,進去喝水去。」
貝向榮跟著呂冬進家門,一起去沒人的西屋,呂冬拿茶壺沖茶。
沒說幾句話,胡春蘭過來,叫呂冬去堂屋當服務員。
呂冬又去了堂屋,干起端茶倒水的活。
沒辦法,這家裡他歲數最小,就是他的活。
臨近中午的時候,呂振林也過來了。
訂婚有個小型的儀式,倒也沒別的,最重要的是呂春和方燕改口。
按照習俗,改口長輩要拿錢。
青照這邊的禮本來就偏重,北河那邊更不用說。
當著女方眾多親戚長輩的面,呂建國和李敏給足女方面子,總共給了方燕2000塊錢改口費。
這種事,兩邊都講理,好好商量,都為一對新人未來著想,其實不會鬧出啥亂七八糟的事。
越死要錢的,越容易產生矛盾,越鬧得不可開交。
中午飯開動,太東這邊喝酒,講究不醉不歸,不讓上門的男客喝醉,那就是招待不周。
方燕一個姨夫加上倆舅,似乎戰鬥力挺強,叫呂建仁一個人就給擋了下來。
呂冬等小一輩,去東屋裡就坐,包括方燕正在讀高中的妹妹方蓉。
這女孩性格比方燕外向,能說會道,追著呂冬問她姐姐和姐夫的事,呂冬叫她吵得頭疼。
「妹妹,你喝啥?」呂冬轉移話題。
方蓉人不大,臉不大,心挺大:「咱們喝酒!」
貝向榮問道:「小妹妹,你喝過酒?」
方蓉反客為主,拿起一瓶啤酒,熟練的用筷子撬開,先給自個杯子倒滿,又給呂冬倒了一杯,端起酒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