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处最早爆出一片妇孺的哭声,更密更高的火烟四起,有时会发一声巨响,夹杂着人声嘶力蝎的哭喊喝骂,血腥和焦臭之味越来浓烈。
终于,悠长低沉的号角声在索拉图城上空悲凉的回响,象巨锤般一下一下重击着人们的心房,三短一长的号声代表着血色双旗已经降下,杀戮的时刻,终于过去了。
突然一道极细的金钱从空中投射下来,随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浓云终于裂开,流絮般向四面八方散逸,如来时般迅速消失了。阳光倾泻在挂满残尸、断旗、折断兵器的城墙头。流淌到处处是腥腻血洼的青石板街道上。
索拉图,已经永远不需要这晚来的光明和温暖了。
虽然已经为血腥疯狂的战士们一时之间还收不住屠刀,可是耀眼的阳光迷眩了他们的眼,在适应光线的同时。理智多少得恢复,何况整座索拉图中已经没有多少人可供杀戮,因此此起彼伏的惨声很快平息下来。潮汐步兵们开始逐家搜索着幸存者,将他们一一驱到大广场上集中,以决定他们最终的命运。
罗格漫步在索拉图的城主官邸中,面无表情。罗伯斯基则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竭力为自己未卜的命运增加一点筹码。而玫则跟在两人身后。她手中盘成一圈的刃鞭上偶尔仍会有血液滴下。罗伯斯基的感觉十分敏锐,背后传来的丝丝寒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一个回答不好,这个冰若冰霜的女人就会毫不犹豫的将他分尸。
当当,罗格随手敲了敲罗伯斯基那张暗红色镶皮的奢华办公桌,啧啧的赞道:“居然是用阿拉斯加冰原的红杉木做的。连我都没用过这样的好东西啊!嗯,这只水晶杯看起来也该有些年头了。是谁说的来着,任何东西,只要足够古老,那就有了价值。”
“这是评论家麦斯韦尔的名言,他说这句话的本意是讽刺当时的画作或诗篇在作者后,价值立刻大幅飘升的情况。”玫接道。
罗格忧然道:“原来如此。不过没关系,这句话用在这里也合适。这瓶酒看起来也是好东西,不过我不大懂酒。玫。”
玫以尚染着斑斑血迹的手拿起酒瓶,咬去了软木塞,只是在瓶口嗅了嗅酒气,就道:“原产地应该是出自阳光海湾一带。酒陈六十年左右。”
罗格微微一笑,道:“罗伯斯基。啊不,费尔南德斯子爵,看来你的日子过得的确不错啊!
罗伯斯基心中一惊。立刻陪笑道:“大人,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小人其实没什么家底,好不容易弄到了城主位置后才买来了这些东西。其实……小人的本意,是想让那些有求于我、上门送礼的人看看,应该准备什么品级的礼才好意思在这里拿出来,免得他们送的礼物不上不下的,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小人这两年出头的确是快了一点,不过那都是靠拼命上下打点得来的。大人,您也清楚这当中会有多少的花费。所以除了这些必需的东西外,小人其实没什么余财。”
罗格点了点头,信步来到窗前,向外眺望。从这扇窗户看出去,索拉图城大广场他全貌一览无遗。此刻广场上己经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幸存者,其中大多是女人和孩子,人数稀少的壮年男子大都穿着一色制服,是前城主府的守卫。罗伯斯基投降后,罗格答应了给城主府中的所有人都留一条命。他们随即投降。
“费尔南德斯子爵……”罗格叫道。
“不!大人,您还是叫我罗伯斯基吧!”
“好吧,罗伯斯基,广场上那些人中,还有什么与你相关的人吗?”
“大人,小人这次几乎是孤身上任,惟有几个护卫和从家族中带来的一个将军,不过他们都已经死在您手里了,不不,是幸运的死在您无以伦比的勇武之下。”
此时房门外靴声铿锵,华菜士大步走了进来,道:“罗格大人!全城都已经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