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他垂眸道。
“啊?”
“以后,他经手的东西你一律不要碰。”
“喔……”如果托他抱她冲茅房……不不不!她不要啊!在他陌生无情的眼下走进茅房,那太太太丢脸了!
可是、可是以前她能死皮赖脸跟着师父冲茅厕,为什么现在一想到就脸红尴尬?
“最好也离他三尺以上。”
“喔……”她心不在焉。
“李姑娘,我打算这几天出门。”
此话一出,果然立刻引起她强烈的关切。她脱口:“你要去哪儿?”
优美的唇形几不可见的微扬,清冷的调子依旧,平静道:
“我想回老家祭先父。”
“老家啊……”他指的老家该不会是……很想问,但不能也不敢问。
“你该知道我遗落了部份记忆。”他自动在“无意”间为她解惑,道:“一年半前,不迫跟闵总管在白云山某处悬崖下找到我,当时我伤重濒死,足足养了半年的伤,清醒之后,我记得先父的名讳、记得外甥闻人不迫,记得我姓什么叫什么,唯独我这二十多年来的记忆完全没有。”
“是……是这样啊……”
即使她犹带浅笑,闻人剑命仍注意到她的紧张,指腹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顿觉她体凉而冒着冷汗。
果然与她有关啊……
“我记不得之处,不迫为我补上了。我自幼身差,与先父住在白云山上,平日我就住在那处悬崖附近的老家里。先父的牌位虽已迎回,但我想回去看看,说不得我会有点印象……”话方落,就见她的笑脸微微变了。他将一切尽收眼底,并不戳破,只平静道:“李姑娘,你愿意陪我回去吗?”
“什么?”她吓了一跳。
“舅舅!”闻人不迫在他身俊低声警告。鼓吹他回白云山,可不是要他带着李聚笑走!
“不迫,你不是有事要问她吗?”他头也不回地。
闻人不迫原是站在其舅身后,后来勉为其难跨出一步摆好姿势,让床上的人只能看见他的侧面。
“李姑娘。”闻人不迫对着正前方的矮柜,沉声问:“我听欧阳提到,是你巧遇闵总管,为他造坟,还有一个秘密托你转述……”
“我没听,所以无法转述。”圆滚滚的眼珠落在闻人不迫的侧面上,总觉得他有点眼熟。
“你说没听,闻人庄绝对相信。即便闵总管有着闻人庄的秘密,在下也敢说,这个秘密对于行事光明磊落的闻人庄绝无影响,我真正想问的是,你师承何处?何以功夫招式与闻人剑术相仿?”
“我功夫是我大师父教的。他从来没告诉我他叫什么,不过……”她暗暗瞄了眼闻人剑命,若无其事道:“有人曾说,大师父人如其名,所以,我猜大师父的姓名之中应该有个‘疯’字。”
“风?”闻人不迫立刻转过脸,对上她的视线。一见她眼露怀疑,他以最快的速度扳回自己的脸,再度锁住正前方的柜子。“莫非,是外公?”
愈想愈有可能,虽然闻人功夫不外传,但他外公人老疯癫,若哪天跳出个闻人派掌门,他都不感到很惊讶,只庆幸外公人老,教出了一个功夫很差的女徒弟。
他正色道:“听说外公早年喜爱云游四海,想必在外头收了你这名女徒弟……”
在此之前外公仅将全部绝学传授其女,听说舅舅也只在幼年学了一点健身之法,而他自己则是由母亲所教,算是外公的徒孙……
这种辈份一算下来,岂不是——
“你是我师叔?而舅舅是你师兄?”闻人不迫不由自主瞧向这个未满二十的小姑娘。
“师师师师……师兄?”她的笑脸有点僵硬,尤其在闻人剑命的注视下,顿感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