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真好笑,我这个应该算是客人的人都没答应一定要去呢,他就直接把席面定了?”
这哪里派个人来问他要不要过去,根本就是随便派个人来告诉他一声,你舅舅等着你过去呢,别晚了。
而且来的还不是荣国府大管家赖大,甚至也不是林之孝、单大良、吴新登这三个贾府第一等的管家,直接就指派了次一流的吴兴来。
林璐轻笑了一声,转头对上林琳:“看来贾母这是没忍下这口气,当真告诉了贾政了,这家人心气不忿,才冒出了这么个馊主意想杀杀我的锐气呢。”
林璐压根没当回事儿,对着林顺正色道:“烦请大管家去跟荣国府下人说,我们明天都脱不开身,实在去不了,辜负了外祖母一片慈心,等忙完了这阵子,我带着妹妹亲自去跟外祖母舅舅舅妈们请安谢罪。”
林顺为难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倒是林琳闭了闭眼睛,冷笑道:“你还犯傻呢,姓吴的丢下帖子就走了,现在早没了人影了,还得另派人去追回来。”
林璐笑脸一沉,林琳耳力极好,他说人走了人就一定走了,真是笑话,丢下帖子转头就走了,甩脸色给谁看呢?真把林府当你家大院能随意犯病撒泼了?
吴兴不过是一个奴才,好歹大小也是个管事,怎么会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今日敢这样子行事,明摆着是专门跑过来打林家的脸面。
贾家人当然知道林璐不会去,他们也不会真的打算让他新年时节过去添堵,不过是想借着这件事恶心一下林璐罢了。
还别说,林璐真被结结实实恶心了一把,让人冲到家门口一巴掌扇过来了,林璐也不是软骨头二刈子,眼珠一转,嘴角一翘:“不管怎么说,都把这个帖子给他们退回去,把我们兄弟的难处说一下,不用大管家亲自跑了,不拘叫哪个小子走一趟就好。”
林顺答应了下来,见情况就知道他们兄弟必然还有一番计较,自行行了礼退下了。
林璐回到书房,早已恢复了原来笑嘻嘻的无害模样:“和尚,我一直挺不明白一点的,我看着好欺负不假,我也没指望那群草包能够理解什么叫做‘内秀’,不过像你这种人,不仅看起来凶巴巴不可一世的样子,也给过他们教训了,怎么他们还是能不当回事,一而再再而三地自己撞上来?”
“不论是贾母还是贾政,都认为我们先前的风光是借了海兰察的势,而你也不可能三天两头拿屁大的家事去烦一个外人。”林琳往书桌上看了一眼,发现乾隆走的时候没有忘了把他抄的《论语》带走,“在他们看来,没了海兰察这个靠山,余下来两个毛头小子一个闺阁中的小姑娘管什么事情呢?”
“谁说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年河西嘛,我就算没本事,你也是个有气运的,日后肯定能有一番成就的。”林璐摸着头皮,故意说道,“真是狗眼看人低,瞧不起我们呢。”
林琳轻轻吸了一口气,自从林璐坦诚以后会重视他的智商后,这样拙劣的激将法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
林璐见他黑着脸也不出声,自个儿哈哈笑了三下,然后不无得意地把手掌摊开,举在林琳眼前:“其实说穿了,还是那次在嘉木舍跟薛蟠打架的事情惹起来的,先是跟薛家闹翻了,贾母后来又干脆把贾政挨打也算在是咱们托海兰察在皇上面前挑拨的了——真说起来,也是他们自讨苦吃,怪不到你我头上,奈何人就是这样子的,不去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一转头倒把咱们记恨上了。”
林璐一脸的唏嘘,他现在颇有点躺着中枪的委屈感,薛蟠挨打那纯粹是自找的,色胆包天就算了,调戏时候也不带着眼睛,惹到林琳头上。
林璐万分相信,要不是薛蟠犯傻的时候他们已经被乾隆盯上了,林琳当天就算没能当真打死他,也能半夜摸到薛蟠房间里一刀结果了他。